“这里好漂亮。”云书雪骑在马上,心情比前几天要好很多。
柳在刀拉紧缰绳,跟随在云书雪身后,两个人站在山丘顶峰,眼下则是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海。
已经连续好几天,云书雪一个人在房间里,感觉无聊的要死,血灵一直跟随在她身边,侍女绿叶则会偶尔前来问候一下,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
当柳在刀提出陪她出来散散心时,她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自从云书雪嫁给天南客那天起,柳在刀便成了云书雪的贴身侍卫,以她的身份,在西域想要跟普通人一样出行可没那么简单,眼下不知道又多少人在暗处盯着她,想要取她性命。
空旷的燎原在目力所及之下,极力朝天边尽头铺展开去,风起云涌,尘埃落定。
云书雪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用尽毕生之力,仅凭自己的想象将眼前的美景刻画在脑海中。
一阵晨风吹过,草叶随风摇曳,激起一阵波澜海浪,“好美啊。”云书雪感叹道。
已经很长时间,她没能感到如此轻松了。
“是啊。”柳在刀应道,“现在是最美的时候,这个季节是杜鹃花盛开最好的时节,等再过些时间,公主还能看到车前草火红的叶子,那个时候不会比现在差,到时整个西域简直就如同彩虹般一样,就连空气里都有躲不开的芳香,天南家族的人一直认为这是他们信奉巫术的恩赐,如此美丽的景色,除了巫术的力量,不会再有其他神秘力量了,而且天南家族的人还有传言说,一旦天南家族消亡,眼前便会变成一望无际的黑色,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所谓的花海了。”
“他们太高估自己了。”云书雪应道,“就连你也相信巫术存在吗?”她问道。
“不相信。”柳在刀说道,“但毫无疑问的是,我曾亲眼见过。”
“那你还是相信了。”云书雪道。
柳在刀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
“行了,别说这些了,好好享受眼前的美景吧。”云书雪说道,此时她不愿意去想任何事事情。
一阵低吼从身后传来,她听到响动,转头望去,血灵正朝自己跑来,在远处,则是被她跟柳在刀远远甩在身后的一行人,韦亥轲昂首挺胸骑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自己,身边跟着侍女绿叶。
也许是天南客对韦亥轲的感恩,自从婚礼那天起,韦亥轲便住在了天南府,为此,天南客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套宅院。
她曾想要求天南客将韦亥轲赶出天南府,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天南客总是事务繁忙,每天天还没亮,云书雪便见不到他的身影,夜晚,当云书雪已经入睡的时候,则又会被天南客叫醒,每当这个时候,她便感觉到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天南客从来没有温柔的对待过她,每次都会将她的衣服扒光,将她按在自己身体下,使劲浑身力气骑在她身上,每当那个时候,她总会闭上眼睛,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她不敢睁开双眼,天南客也从未要求她睁开双眼。
事情完后,天南客则会如同死人一样沉沉睡去,两个人整夜无语,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会讲上一句话。
每当这个时候,云书雪都会感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冷冰冰的工具,而且她天南客那里。看不到丝毫感情。
直到有一天晚上,当天南客奋力的压在自己身上时,突然如同疯了一样,张嘴咬在云书雪的脖子上,刚开始云书雪不以为意,但当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时,便睁开双眼,看到天南客满嘴的鲜血,那是自己的鲜血。
那一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疯狂的喊叫起来,侍女绿叶推门进来,看到天南客的样子,也被吓得不知所然。
从那天开始,天南客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越来越温柔。
“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吧。”云书雪说道。
柳在刀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总是云淡清风,但每次都能让云书雪感到一丝安慰。“您越来越有公主的样子了。”柳在刀说道。
“我可不想做什么公主。”云书雪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的名字比较好。”
“那怎么行。”柳在刀客客气气的说道。
“那我命令你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叫我公主,而是叫我的名字。”云书雪厉声道。
留在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心里竟然滋生出一丝欣喜,如同春风一样轻柔,“是,公主。”
“什么?”
“是,云。。。书雪。”柳在刀结结巴巴的说道。
云书雪偷偷笑了一下,扬起马鞭,朝着远处紫色杜鹃花从中奔驰过去。
韦亥轲慢慢走向前来,停在柳在刀身旁,露出一贯的微笑,眼神盯着远处的云书雪,“我看你挺高兴的。”韦亥轲说道。
柳在刀不知这话什么意思,“是的,大人。”他一直这么称呼韦亥轲,“看到公主高兴,我自然也就高兴了。“
“那你真应该早早认识她,说不定就会是另外一种心情了。”韦亥轲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人什么意思?”柳在刀不明白韦亥轲究竟想说些什么。
“你追随天南客,而我则追随公主,你我都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看着公主如此开心,我这个做下人的,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韦亥轲说道。
“大人,您是杞人忧天了。”柳在刀说道。
“但愿吧。”
血灵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朝着云书雪的方向跑去。
柳在刀看了看身边的韦亥轲,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来历,“韦大人,您自称追随公主,但不知道您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韦亥轲转身,“人人都看得到平静的海面,但却很少有人能注意到海底下的暗涌,西域的花海虽然美丽动人,但人心可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