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狮城,钟摆城以东,占据了南派地图版块中东部地区不小的一块位置,与西部那克萨、北部特训营这些贫瘠苦寒之地相比,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人间天堂,基于战争时期建立的完整辐射过滤设施,这里成为东部地区最大的一处避难所。
不是盛产黄金或者狮子而命名的城市,而是为了纪念战争后混乱时期第一个攻陷此地的征服者,格里芬第一代家主“黄金狮子”。
整座城邦的覆盖区域比钟摆城大了十倍不止,远远望去,赫然入目的是那高高矗立着的雄伟钢铁巨壁,高达近数十米的城墙密不通风地绕着城市围了了一圈,只在指定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打开了四个小小的口子,宽阔的城墙上可以并行多辆汽车,时不时有穿着铠甲的流动士兵走动。每隔数十米便会有一座高高的哨塔,可以鸟瞰到整个城市规划整齐的布局,以及城市之外漫无边际的荒野。
这道伟岸的城墙把文明区隔开来,城墙外是****争食、饥寒交迫的世界,而城墙内俨然一副旧时代和平时期法制社会局面。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里生存,寸土寸金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昂贵的生存代价,但每年都会有无数的人从各地迁徙而来,只希望能定居在黄金狮城。
然而这里却恪守着古老到有些掉牙的制度,爵位制。在强硬的武力之下,看似无比荒唐的制度却有条不紊的实施了下来。
多德*希尔,黄金狮城领地内的男爵,在多年前参加格里芬家族对外的讨伐战,获得军功晋升男爵,在黄金狮城也拥有了自己小小的一块土地。
不过近五十岁的多德*希尔因腿部伤残已经离开军队,还算丰厚的抚恤金可以让他最终勉强作为一个落魄的小贵族在这里了此残生。
但嗜赌如命的多德在还不到五年的时间里败光了所有的积蓄,并欠下了巨额高利贷,资不抵债。面对不断累积的高利贷年近五十的多德已经无力偿还,如今不得不面对被削去爵位的危险。
“麦克金大人,您瞧在我是您老部下的旧情下,再宽恕几天吧。”
不到十点,刚刚吃过一小片面包的多德就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惊醒,讨债的!这是他第一反应,拆东墙补西墙,透支所有信用的他再也借不到一分钱。面对着家徒四壁实在已经拿不出任何东西去还债了,推开门,多德痛哭流涕地拉着麦克金衣袖哀求着。
“多德,你这样子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在你身上我再也看不到贵族应该有的庄重和矜持。其他我也不想多说,这笔钱已经快满一年了,这最后一次,月底前你再不把钱还回我,那只有审判所见了。”蓄着短胡子的麦克金厌恶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多德,抽回手仔细擦干净拂袖离去。
“您放心,您放心!一定一定!”
多德望着麦克金离去的背影不住地后腰点头,刚送完麦克金,德菲尔就来了……
这样债主多德差不多每天要伺候十来个,这个月是最后的底线,实在还不起只能被送到审判所仲裁,抄家都抄不出一块钱的多德,最后结果只能是作为奴隶被发配边远地区挖矿或者是直接抛弃出黄金狮城。
五十岁伤病的多德,不带有任何异能,这样的结果必然难逃一死。
多德绝望地依靠在墙壁上,岁月让他原本健硕的肌肉变得松垮,他心如死灰地一屁股瘫坐在地。
完了,彻底完了!不!还有机会!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抓起桌案上的鹅毛笔,抽出一张纸刷刷地飞快写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多德神经质般边写边哈哈笑着。
……
马丽娜,马丽娜*希尔。
她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她的姓氏,平民是不能拥有姓氏的。希尔家也谈不上什么名门望族,曾经在核战后的混乱之役中觉醒过一位强者,跟随格里芬家族征战,而后获得了希尔这姓氏。不过随着后人经营不善,现在早已日渐凋零,到为今就只剩下两个人,父亲多德*希尔和她自己。
完成一整天的特训后马丽娜疲惫地坐在窗前,看着盛着红酒的透明高脚杯怔怔发呆,红酒是她唯一的爱好。
她秀眉微微蹙起,手上捏着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件,上面署名:多德*希尔。
“亲爱的女儿,马丽娜。
不知道你最近过的好不好,自从你妈妈去世后我都一直没有机会照顾你。在特训营的日子应该很辛苦吧,我很怀念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也许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和你妈妈见面的路上了,黄金狮城的产业现在已经分文不剩,我还欠下了巨额高利贷,下月初就会被送到审判所执行死刑。
我真是一个累教不改的人,也许死亡才是我的归宿吧。
亲爱的女儿,祝你永远幸福,爱你的多德。”
这封信字迹潦草,写的很匆忙。
下月初?马丽娜心中计算着时间,眉头越蹙越紧。她并没有被父亲多德的这封信感动的痛哭流涕,他把母亲在大雪夜赶出家门,被辐射雪活活感染致死后,马丽娜发誓再也不会和这种人发生一丁点关系。
像这种把戏多德已经用过不下十几次,总是摆出一副所有责任所有后果我来承担,所有惩罚我来牺牲的模样,但不得不多这拙劣的方法却屡试不爽。
在人前分外强硬的马丽娜也总有心软的时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总是让人放不下。
关上了门,低低叹了口气,微红竖瞳的美眸留恋地望了眼熟悉的营房,心头难免不舍。
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走出女生营房后马丽娜就看到了似乎有任务出行的索,她的心莫名地跳快了一截。
她笑着和索搭讪,然后出乎意料地请求索陪她一分钟,索也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这是马丽娜感觉一生中最漫长又最短暂的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