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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此一人

一缕晨曦透过厚重的辐射云落入了那克萨黑色这灰色的聚落,睡眠了一夜的变异昆虫开始苏醒,在聚落外面高低不平的荒野上,一个个倒立着昂起腹部,迎接着一天里最湿润的空气。

聚落的街道两旁门窗紧闭,偶尔有一两个未归的醉汉摇摇晃晃地嘟囔着走过。

狂欢属于夜晚,白天大多在睡眠。

索躺在地上,周围是昨夜战斗后的残垣断壁,被炸药烧地焦黑的土地上绽放着几朵刺目的殷红。

不安的年代里,街上每天都会多几具尸体,斗殴、袭击、自杀……各式各样的方式,人们已经熟视无睹。

即便有几个人从索的身体路过,也大多是捏着鼻子迅速走过去,生怕呼吸了同一片空气,全身缠绕着绷带倒在血泊里,手里紧握着黑色石头的索让人联想出骤然爆发的传染病、皮肤溃烂、内脏腐烂,没有人愿意和这让人厌恶的魔鬼产生任何一丝交集。

初升的太阳红彤彤地从最东边一点点爬上来,世界已经完全改变,除了这亿万年始终如一的太阳,望过去让人想起旧时代和平的时光。

一缕光照射在索的身上,传递出暖暖的热量。

索的一根手指不可察觉地动了动,身体的细胞感受到温暖的热量,意识逐渐苏醒,冰冷的身体如同一座坚固的囚笼,紧锁着他开始活跃的意识。

接着是另外一根手指,然后整只手臂,热量开始蔓延,乃至全身一一复苏。

“尸体”渐渐苏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咳咳!”

索艰难起身,血液在身上凝固成痂,肺部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感,神色茫然,呆呆地望着破碎的街道。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恍如眼前。

脑海里的记忆停留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死神刑戮的到来、可妮丽雅强撑着的背影、栗色的马尾……

“可妮丽雅……”

索无神地喃喃着,昨晚突然袭来的怪病让他的意识现在还是非常僵硬迟缓。

手中传来一股温润触感,他看了眼手中骷髅黑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刑戮?!”

一点点金色重新在他的眸子里燃烧起来,他带着闪电疤痕的手紧紧握住石头,指尖被压迫地发白,一字一句对着虚空说着,“等我!可妮丽雅!”

黑色骷髅石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一般,放出悠悠黑光。

索认真看了眼,这被老头贴身藏好的石头想来不是凡品,现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留着以后可能会用着。

出乎意料的这一晚战斗他获得了四个基因点,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似乎并没有参与战斗。而基因点也自动分布在了神秘学和格斗域,他现在有三阶的神秘学和二阶的敏捷、一阶力量,并且获得一种新的能力‘能量感知’!

索的双目睁开,漆黑的瞳孔中央亮起一点隐晦的金色,世界在他的眼中变了一个色彩,变成黑白二色。他望向了一个路人,几条蓝色的线条和数个明亮的红点亮起!直接告诉他也许这里是生物的薄弱点,不过现在并没有机会尝试,还是需要等待时机。

而如今几乎很少会有人愿意把进化点投放到神秘学,在这里生成的能力是未知的,和博彩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人们也没摸清这领域到底会产生哪些能力。

昨夜死神刑戮的模样深深刻印在索的脑海中,原本他也会和莱姆斯一样昏厥甚至变成白痴,手臂疤痕突然传来的清凉感让他居然勉强顶住了老头的威压,并没有变成白痴。

索不清楚老头具体是有几阶的能力,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判断,老头和他之间有着鸿沟一般无法逾越的天堑!

实力!实力!

索不禁心中绞痛,因为弱小导致可妮丽雅的失踪!因为弱小自己的一点点希望都是奢求!

他第一次对实力的渴望是如此强烈,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希望能变得强大!

索决定去卢克瑟公司,取消掉治疗的约定,用来换取情报,也许会得到可妮丽雅下落的消息吧!

清晨的酒吧人丁稀落,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老沃德细致地擦拭着每一个酒杯,酒吧里面各种姿势躺着睡去的人,一阵阵鼾声响起。

索推开门,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酒吧。

老沃德被吓了一跳,看着满身血迹的索,昨天刚穿上的陶瓷避弹衣已经荡然无存,又发现他的身边少了可妮丽雅,停止了擦拭酒杯。

“出了什么事吗?索。”他友善的问候着,他试图从索满是血迹的绷带上发现些什么。

“给我一杯血色日出。”索坐上高脚凳,绷带下的脸面无表情。

老沃德面色沉重地调制着鸡尾酒,片刻。

一杯如血的酒放在索面前,酒杯是可妮丽雅存在这的,纤细的杯脚上还残留着她握过的痕迹。

“卢克瑟的鉴定结果什么时候会下来?”索把整杯酒喝的一滴不剩,恢复了一些力气。

“大概还有两三天。”老沃德回答。

“好好活下去吧,索。”老沃德叹了口气,似乎猜到了什么,在这里开酒吧差不多二十年,他认识很多不错的人,可妮丽雅就是其中之一,也看过很多人突然的死去,一切是那么正常到让人来不及接受。

“三天后我来这里。”索下了凳子,带走了可妮丽雅用过的杯子。

老沃德望着这纤弱的少年推开酒吧门,走出酒吧。初升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拖的好长,拉入的略显黑暗的酒吧。

曾几何时,他和可妮丽雅就这么进来酒吧,多少年前,可妮丽雅也是这么一个人进来酒吧,时间好快。

卢克瑟公司,旧时代时期的军事基地,完好保留了大部分建筑,地下部分都已经被掏空,如今里面建设了庞大的军工体系,包括几条完整的武装器械生成流水线。

公司有自己的净水系统,可以生产出三级以上的净化水,另外占据了周围几座矿山,完全可以在这物品匮乏地年代里自给自足,甚至他们还会有多余的一些淘汰枪支、弹药之类拿出来售卖。

奥威尔作为公司原始股东之一,也是四个创始人之人,本身身为五阶力量强化的强者。

卢克瑟总部实验室,全金属封闭的大门,经过重重检测,奥威尔来到了了最后一道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精壮士兵握着A36班冲锋枪守在门口。

望见是奥威尔,一个响亮的军姿,标枪般直直挺立着。奥威尔满意地笑了笑,径直入门。

实验室灯光比较暗淡,但不妨碍奥维稳的视线,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月石解析仪前,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

“怎么样了?”奥威尔的声音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白大褂研究人员心中一凛,小心地取出解析仪中的月石,轻轻地放到奥威尔面前。

“大人,这是品质上佳的C级月石,刚好可以满足您锻炼武器的需求。”

“哈哈哈……”实验室响起奥威尔粗犷的声音,“没想到荒郊野外的地方也能发找到这么品质上佳的月石!看来是我以前疏忽了。”

奥威尔异常兴奋,月石这种东西现在各大区域都有专门的奴隶开采,不过要找到品质上佳的月石却是可遇不可求。

“老沃德那边提出的请求是希望兑换一次高级治疗。”白色大褂工作人员一丝不苟地说着。

“哦?”奥威尔思考了下,手指敲击这桌面,“是老沃德快死了吗?高级治疗,哼,看来我得重新找人代理那块区域了。”

“不是的,是货主提出的。”

“安排阿基米和廷斯过去吧,把货主带回来。”奥威尔摆摆手,相比于讨论怎么付款,他更加乐忠于直接行动。

无边无际的荒野上,几朵暗色的辐射云飘荡着,土地贫瘠,有的地方草木稀疏,有的地方却丛林密布。植物已经变得适应环境,并且表现出旺盛的繁殖能力。

一辆涂了迷彩色的悍马越野车在荒野上肆意怒吼驰骋着,拖行着一条长长的烟龙。

从卢克瑟公司去往那克萨有一千多公里,整个行程大概需要一天一夜。

悍马车挡风玻璃上不满了灰尘,司机座位上是一个长相很魁梧的大汉,蓄着短短的胡须,旁边是一个双腿放在门框上吹风的男子,一头金发十分惹眼。

“真是个无聊的差事,汉廷。我讨厌这种无聊的差事。”金发男子满脸无聊地剃着指甲,看了眼一成不变的风景,惫懒地说道。

“阿基米,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在我面前讲了一天了!”魁梧汉子不满地说着。

“唉~谁叫我是最天才的阿基米呢!”金发男子一脸陶醉地爱抚着自己的亮丽金发。

“老骚包。”廷斯不满地鄙视了一眼,“你要真能干,就不会被卡米拉那个骚娘们给干了!”

阿基米转过头,像一只发怒地公鸡,头发竖起,比了比中指,“别跟我提卡米拉,那娘们是个妖精!”

“哟~看不出哦,她要是在这你还敢这么说我就服你,哈哈……”廷斯嘲笑着,卡米拉是卢克瑟训练营总教官,实力深不可测,甚至有传言她的能力早就超过了公司五位创始人,不过却对权力丝毫没有兴趣,只是负责给公司输送新的血液,完全独立与公司的一个部分。

之前阿基米有像卡米拉发起过挑战,毕竟他是四级顶峰的人,差一步就能晋级为公司股东,很多人看好他,卢克斯训练营总教官,很多人眼红的位置。但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卡米拉只用了一秒钟,仅仅一拳,毫无花哨地一拳就让阿基米倒地不起,趴了两个多月的床最近才能出门活动。

阿基米非常不喜欢这次外派公司,说白了算是对他挑衅总教官的惩罚,队友廷斯反而乐得看他倒霉。

“妈的,这次一定要整死这次的‘菜鸡’,让老子大老远过来请他!”阿基米恨恨地挥舞着拳头。

“哈哈,天才阿基米什么时候沦落到欺负菜鸡的地步了!”廷斯继续嘲笑这对方,相互嘲笑是他们打发时间的游戏。

“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据情报说这次货主有格斗域两阶左右实力,还是不要大意了。”汉子好心提醒着。

阿基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廷斯,你老了,二阶,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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