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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空(中)

可是这件事被封刹知道了。他的咒语同样狠毒,他剥夺了我享有阳光的权利。

就在这时,楼兰皇帝下令将雪鹜嫁给封刹。欢悦然后悲痛,终于可以使雪鹜痛苦,就可以让楼兰皇帝痛苦。然而我知道雪鹜一定拼死不从,一定会痛苦万分。所以我的心开始绞痛,为这个恶魔的女儿,我竟然痛苦。我乞求自己万分痛苦,也乞求自己不要痛苦。我既希望雪鹜和我一起痛苦,也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

雪鹜,雪鹜,难道你对我下了什么咒语吗?

可是雪鹜不会的,因为情本就是咒语。可是在提香告诉我真相之前,我一无所知。

因为我无法接触阳光,所以我到了楼兰地宫。他们都把我当做逃亡者,定我叛逃之罪。我到地宫的第2天,我看见了雪鹜。封刹一定有告诉她我对她下咒语,可是她依然陪我。代价很大,楼兰公主的身份,未来楼兰皇后的身份,生存的权利。但是她如同飞蛾扑火。义无返顾。

然后她与我一起,我每天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银铃的声音。我多么想对她笑着,然后俯身亲吻她的面颊。我却必须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于是我用汉文,在地宫的石壁上,刻下我对雪鹜的爱。没有其他方式,我不敢,更不能。

雪鹜不懂中原的语言,我更不会告诉她。于是她便站在石壁前,看着抚摩着那些繁复的纹路。眼神沉静,睫毛上扬。金色眼睑,碧色双眸。

我只能在暗中微微的扬起嘴角。我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喊她的名字。雪鹜,雪鹜。我亲爱的雪鹜。如果我没有仇恨,我们是否可以在一起。如果你身上没有我下的咒语,你是否已经和封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雪鹜,我的雪鹜。我想我害了你。无法回头。

我闭上眼便看到封刹,提香和楼兰皇帝的护卫队,接近我们。我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但是我害怕,害怕我受到锥心之伤,雪鹜一样承受这样的伤痛。

我希望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意。雪鹜,雪鹜。

你是我的爱人,永生永世,千百轮回。

我用汉文缓缓说出,雪鹜不会明白。可是还是点点头。这句话是我对你说过的唯一一句情话,这句话同样暂时封印了咒语。希望你好好地生活下去。你明白吗,雪鹜。我带着仇恨来,就必须带着仇恨离开。而有关感情,在仇恨的立场上,我无法释怀。

我用尽全力战斗。可是我却看到,雪鹜的身体受到各种伤害。这样下去,她只能接受死亡。更重要的是,她将失去轮回的权利。

所以雪鹜,我只能以施咒者的身份,赋予你死亡。你一定恨我,你一定不解,可是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即使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我从来没有给予你什么,从来都是在伤害你。

伤害你这样的,真正的天使。

你是我的爱人,永生永世,千百轮回。

你记得吗?雪鹜,你明白吗?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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