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歌的声音,原本温婉好听,谁曾想而今这样一喊,倒颇为震撼。
只不过,原本就乱糟糟的大厅,而今更是吵闹不堪了!
看到‘秦轻音’被拦下,秦家二老倒是先出声了,又是赔罪又是解释,好不容易才把这场闹剧圆回来。在场的宾客一看红叶山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好再逗留,都各自识趣的告辞了。
趁这个空挡,唐瑜也给赵霖渊看了伤。说实话,就这场亲事而言,唐瑜心里有着说不清的疑问,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不过,反正现在主人翁走不掉,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帮赵霖渊把伤口处理好。
等所有宾客全都离去了,秦家二老也遣散所有的下人,这才开始盘问那个有些慌乱的主人翁。
“小歌,你说她不是轻音?”秦母问。
“她不是!虽然她学得轻音性格很像,声音也惟妙惟肖,可她绝对不是!轻音手腕纤细无肉,虽然也是皮肤光滑,可绝没有这人的圆润。另外,她说的那几句话也值得推敲,若当真是轻音本人,她绝对会是嚣张而又不屑的语气,可她,却半是肆意半是心虚!我就说今日的轻音怎么与往常不同,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轻音!”
秦轻音早就说过,这世上若有一个了解她如同自己一般,那必定是秦弦歌!即便是秦弦歌眼睛看不见,那也不会妨碍秦弦歌的怀疑。
“哈哈哈,哈哈哈!”闻言,被众人忽略的那个刺客终于开始忍不住的大笑!
“谢荣,你笑什么?你在我秦家这七年,我秦家可曾亏待过你,你怎么就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秦父含怒开口,红叶山庄养了谢荣七年,竟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我笑你们愚蠢!连自己的亲人都认不出!那真正的秦轻音或许正在哪个默默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谢荣大笑,像是大仇得报一样。
“秦老贼,你可还记得九年前因你倾家荡产的谢家,又可曾五年前因你秦家人命丧尽的无名寨?冥冥中自有天定,因果循环,秦老贼,这次终于轮到你秦家了!”
“谢荣,你是谢家人?”秦父大惊,“你谢家不是早就迁到别地去了?”
“我谢家世代居住在此,凭什么要让我们迁到别处?”说道这里谢荣满脸的恨意。
“可笑!不是你搬难道还是我们搬不成?谢荣,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谢家原本就是贫苦人家,是老爷可怜你们才让你们在秦府做工,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谁知你们贪心不足,竟然欺上瞒下从中谋利!想当年你们谢家害我秦家赔了多少银子和名声,而今,你却告诉我你们倾家荡产是因为我们,当真是好笑!”
秦父口才不好,说不出什么来,不过秦母倒是个性情中人,什么都敢说,倒也不至于平白让那人占了先机。
“想当年,老爷心善不予你们追究,只是让你们赔了银子就草草了事,可谁曾想你们竟心狠如斯,处处谋划要如何害我秦家家破人亡!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将我正是幼小天真的孩子关在家里整整五年!可怜我两个女儿,本该天真美好的童年全是孤单寂寞,夜害得她们不曾同我亲近!”秦母说着说着便悲从中来,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其实这事倒也简单,大概是十四年前,秦府那时还甚至光彩,秦父刚主事,心又善,看到谢家一家食不果腹便想要帮他们一把。但那时的秦父并不知晓,那场相逢正是谢荣的父亲是算计好的,只想着,谢荣的父亲能说会道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过得如此凄苦,也便收下了他。谁曾想,就这样引狼入室!
刚开始时,谢父只是喜欢占些小便宜,可后来,掌得权越多,贪心就越多,谢父不满足只拿那些小小的月俸,竟开始欺上瞒下,在秦府的生意上做手脚,从中牟取私利。渐渐地,店铺漏洞越来越多,还常常被人闹上门去。谢父见事情要败露,就开始散布谣言说是秦家家主是个无恶不作狡猾奸诈的商人!
秦父无奈,最后不得不把那些亏损的银两补上,又给那些被骗的百姓道歉赔礼,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只是,可惜了秦家的名誉和声望。
也是从那次开始,秦父辞了谢父的工作,还搜找证据,一张状纸把谢父告上了大堂。谢家也就因此又变回了当初一贫如洗的状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谢父尝到了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甜头,又如何还过得下往日的苦日子?
谁都不想去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可谁又曾想,谢父不仅不知悔改,更是走上歧路当上了山匪,最后竟然还开始谋划秦家人的家财?
红叶山庄是有钱,可这钱也是他们一分一厘的挣来的!谢父眼红他们可以理解。对于别人有,而我们总是得不到的东西心生羡慕嫉妒,这完全可以理解。可若因此心生歹念,从而心心念念地开始谋划别人的性命,这却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况且被谋划的那人还曾是谢父的恩人!
当真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当真是这世上最为自私的生物!
“哈哈,狡辩!反正都已死无对证,空口白牙还不是任你怎么说都行!”
“我没必要说谎,当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且去镇上打听打听,只要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现在,我不管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我的轻音怎么了?”秦母开始失去耐性,红着一双眼揪着谢荣的领子就问。
“还能怎么样?病得要死罢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