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这天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缠着一起出门的唐青青,于是他同秦轻音约好,买了药材之后,他便在街角的茶楼等唐青青她们回来。可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等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时,唐青青放出的寻香蛊已是焦躁不安的绕了他两圈。
这寻香蛊还是唐瑜为唐青青寻来的,就是怕她闯了祸而不自知,遇到危险。唐瑜心中慌乱的随着寻香蛊跑去,唐瑜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焦躁些什么,只知道他脑袋一片空白的来到了一片树林。
当时唐瑜看到的是什么?唐瑜已记不得了,他恍恍惚惚地放了些腰间的毒针和药,又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唐瑜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有些熟悉,那是他的小妹!
“二哥!”唐青青睁着一双泪水迷蒙的大眼喊道。说实话,唐瑜从没见过这样的唐青青。唐青青向来是肆意的,放肆的哭、委屈的哭、假装的哭,可从没有哪一种哭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却又歇斯底里。
唐瑜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躺了一地的壮汉,四处低落的血迹,还有不知是谁发出的低吟。唐瑜明白,唐青青于毒之一道算不上精通,却也小有心得。唐青青常说,他学医她便学毒这样才能天下无敌!
可唐瑜看着躺下的那些人,再看看完好无损的唐青青,本该高兴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像是哪里缺了一角,空荡荡的叫人难受!
“二哥,你来看看臭婆娘,你来看看臭婆娘!”唐青青越说越哽咽,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轻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看来我又欠你一命!”
唐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唐青青哭得厉害!最后还是秦轻音嫌唐青青吵得她头疼,才把唐青青赶了出去。不过,是连同唐瑜一起!
幸亏唐瑜赶得及,否则,秦轻音就不止是受了韵儿一刀的事情了,唐青青估计也会难逃此劫!
当时的情况也确实紧急,发了疯的韵儿,一心求死,还花重金买凶杀人!若不是秦轻音尽量拖延时间,再加上唐青青的毒药以供她们且逃且走,或许,她们两个如今都已命丧黄泉了。
“那个韵儿最后怎么了?”秦轻音问道。
“听说,回去之后划破了她娘的脸,之后就自杀了!”唐青青沉默道,“轻音,你说,韵儿最恨的是不是她的娘亲?”
“不,她最恨的是她自己!”秦轻音唏嘘地说着。说起来,她并不怨恨韵儿,即便韵儿差点害死了她。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我有点明白你问什么不愿意我杀了她了?喂,轻音,我现在不恨韵儿了!”唐青青半是纠结便是不甘的说着。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叫杀人吗?就你那毒药和毒针,你是帮助他们睡觉吧?”
“你又来,我不跟你吵,二哥说你最近身体虚,让我不要吵着你!”
“小屁孩!”
“……”
秦轻音的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算是不严重,不过就是多划了几道口子,多放了点血而已。估摸着养个几天也就又活蹦乱跳了。于是,养了两天已经可以下床的秦轻音,无视叫嚣的唐青青,一路直奔唐瑜药房,要他赶紧去给秦弦歌看病。
“不妨碍,你姐姐的病,赵霖渊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把情况报给我,她的病已经缓和下来,过几日也无妨!”
“不行!我秦轻音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你即已答应过我,还往赶紧出发,莫要再耽搁!”
唐瑜不知秦轻音为何有些急躁的要求他赶快出发,可看着秦轻音发白的脸,想着若是他不去红叶山庄,想必秦轻音绝对不会乖乖养伤,也便就应下了。
可唐瑜绝没想过,他走得第三天,刚见好转的秦轻音便只字未留的离去了。
半月之后,红叶山庄。
“唐兄,怎么样?”赵霖渊略微有些担心的问着。
“什么怎么样?秦姑娘这毒甚是棘手,也不知是何人这样歹毒竟下得如此的狠手?赵兄且给我些时间,书上的知识,总归与实际有些不同,且容我好好想一想!”
说实话,赵霖渊烦躁唐瑜比他还烦躁,唐瑜总觉得他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往日他那颗沉静的心近日总是慌得厉害,觉得有什么渐渐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唐兄,若是能抓到那个下毒的人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唐瑜想了想,点了点头,“有总比没有强,你且把人拿来吧!”
他们这边发愁的开始解毒,那边的秦弦歌却越来越焦躁不安。
“弄琴,你说轻音到底是去了哪里?她从来没有出门这么长时间也这么远的,她会不会出事了?”
“放心吧小姐,二小姐向来吉人自有天相,指不定她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呢?你瞧,时画不是也跟着去了吗?”
虽说弄琴这样说着,可秦弦歌心里还是发慌的厉害,而这种感觉自从秦轻音离家开始就越来越强烈。
“好了小姐,赵公子可是吩咐了,要我好好地照顾好你,要是渴着或是累着了,那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半月的时间,半月的时间够做什么的呢?唐瑜从唐门来到红叶山庄就已花去了一半时间,再开始看病配药研究毒性,这半月远远不够!可,信鸽却是足够飞上好几个来回了。唐瑜自到了红叶山庄之后,便给唐门去了信,可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唐门却从未回过。唐瑜不自觉的就开始疑惑,不过,这终归还是被他抛去了脑外,专心开始研究起那毒的特性。终归,他答应了那人不是!唐瑜嘴角浅笑。
可,唐瑜却是不知,唐门的信鸽早已在徘徊红叶山庄多次,都已被赵霖渊拦下了。说到底,这也不过就是人性的自私!
这一日,赵霖渊又拦下一只信鸽,不过,这信鸽却是给他而不是给别人的。
赵霖渊看到信的内容开始笑了。有人既然有心,那他自然也是愿意配合她来演这场戏!
不过,这些暂都先且不提,只从赵霖渊命人拿了那下毒之人开始,事情就像是不受控制的流水,一顷而下,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再也停不下!
“怎么?这就是你说的凶手?”唐瑜皱着眉看向这个同唐青青年纪差不多的时画,有些不信会是这样一个年纪尚轻的姑娘下的手。
“唐兄还是太过老实,时画,你是自己答呢,还是我逼你说?”赵霖渊略显阴测测的说着。
“时画?你就是时画?”唐瑜诧异,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地上那个怯生生地丫头问着。
“是…是的公子,赵公子,时画求求你,时画也是受人逼迫,求求公子饶了时画吧!”
时画终归是年纪小了些经不起吓,才一开口便把事情招了个差不多。
“哦,你是说你是受人指使,那你是受何人呢?”
“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给大小姐下毒的!赵公子都是因为二小姐,时画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赵公子饶了时画吧!”
“你胡说!”有两个声音同时斥道!
屋内一片的寂静,那两句声响,一在屋内,一在屋外。还不等屋内唐瑜怎么反应,屋外秦弦歌就已推门而入。
秦弦歌沉静着脸,原想掩饰她内心的真实之感,只可惜,满脸的苍白怎么掩饰不住她的慌乱与无措!
“时画,你说的下毒是什么意思?你下了什么毒?你不是同轻音一起出去了吗?轻音呢?轻音在哪?”
说着说着,秦弦歌的手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弄琴扶住虚弱的秦弦歌,尽量不让她激动。只可惜,就连弄琴自己都开始担忧!
其实赵霖渊根本理解不了秦弦歌和弄琴的心情,赵霖渊不明白,明明是秦轻音不怀好意,怎么秦弦歌和弄琴就一点的怨恨都没有,反而还十分的担忧秦轻音?就如同这次,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秦轻音,怎么秦弦歌一点的怀疑都不曾给过秦轻音?
“二小姐…二小姐知道事情败露所以她就逃了……”时画可怜兮兮的说着,花着一张狼狈的脸,也不敢怎么抬头。
“时画,轻音以往对你不薄,你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才会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情?!”秦弦歌发怒,恨不得出手打时画,只可惜她眼睛看不见,身体又虚弱,自是没有力气!
可秦弦歌没有,并不代表弄琴没有,弄琴再也没有忍住狠狠地踹了时画一脚。秦弦歌原想再问,可惜,最近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体越来越弱,而今,只不过是心情稍有激荡,便觉得头晕目眩将要晕倒。弄琴自是不会看她如此,随后,便扶着秦弦歌离开了。
秦弦歌毕竟是秦弦歌,即便知道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巨变,她也从不可能坐以待毙!另外,也不知是不是猜到赵霖渊瞒着她的原因,秦弦歌心里开始不愿依靠赵霖渊,至少是在这件事情上,她绝对不想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