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秦轻音拦下急匆匆的福伯,满脸的欲言又止。
福伯从小看着她们二人长大,对于她们间的恩恩怨怨也最是清楚。她虽恨,却从未想过会要秦弦歌死,而看着大家沉重的脸庞,秦轻音心头突然间就涌起一阵的心慌。
她从没想过强大如秦弦歌也会有倒下的一天,也从没想过,纠缠如她们也会有彼此离开的一天。秦轻音想哭,可却不知自己要以何等的身份哭,她想要笑,可心底又似是又蚂蚁一样在噬咬。弯弯绕绕皆是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思。
秦轻音满心全是矛盾和纠结,可就在她还未理出自己头绪的时候,她的身体却早一步的跑进屋里,去看看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姐姐。
近些时日秦弦歌消瘦的厉害,原本还算纤瘦的身材已是瘦骨嶙峋,没有半分的美感!平日里,秦弦歌这样瘦弱的身子罩在宽大的衣衫下,倒也不显得多瘦弱,可而今一看,却是越发的惹人怜爱!
当秦轻音看到昏迷在榻的秦弦歌的时候,唯一的想法便是‘这是一场梦吧’,原来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原来自己面前一直强大到让人嫉恨的人也会有病倒的时候?
“大夫说,小姐近日来太过辛苦,以至于积劳成疾,且又忧思过虑这才导致这一场的大病。万幸的是,也是因此查出小姐身体隐患,这才将府中闹了个人仰马翻!”
“隐患?姐姐身体一向都好,作息也很规律,怎么可能有隐患!福伯,你且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秦轻音不信,心头止不住的急躁,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二小姐,借一步说话。”福伯偷偷瞄了瞄四周,扯了扯秦轻音的袖子,这才悄声道:“原就不想瞒你,只是,这事情还未查清,老朽也少不得要谨慎着些,以免走漏了风声。大小姐这是中毒了!”
“中毒?”秦轻音诧异,心间瞬间想起一个人来,却又觉得不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若说是寻仇,姐姐近些年来,助爹爹看管山庄,得罪的人可是不少,这又该如何查起?”
“不急,老朽刚刚看到二小姐你同赵公子一起回来的?”
“是啊”
“那少不得就要让他出点力了。”
其实不用福伯他们算计,赵霖渊自己愿意出力。他给了文轩三天的时间,可,当他看到昏迷在榻的秦弦歌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给他的时间有些长了。
秦轻音没有见过如此消瘦的秦弦歌,赵霖渊又何曾见过!当他看到榻上的秦弦歌,胸口汹涌的异样感情让他闷了一肚子的火,只恨不得把那行凶之人揪到自己面前狠狠地教训一顿!
“这是自然!小歌蒙此大难,我自是不愿看那凶手好过的。若那人落在我的手中,我必定让她后悔此番作为!”
“公子且别急,红叶山庄如今蒙此大劫,我已书信一封送给了老爷和夫人,但等他们归来却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我红叶山庄,除去大小姐,无一人可当大用。前两天,我曾听大小姐无意提起过,我家老爷与令尊前些时日已为公子和我家二小姐定下亲事,那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未公子暂且先代我家二小姐处理庄内事务!”
福伯这一场前因后果的表述,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即解释了因也解释了果,让人找不出半点的毛病来。
“你说什么!亲事已经定下?我爹那个老糊涂!”赵霖渊不由地开口骂道。怪不得近两日秦弦歌躲他躲得厉害,原来真正的症结在这里。
还好秦轻音这次没有装傻,否则,她真的会被暴怒的赵霖渊骂的狗血淋头!
“这个老混球、老混蛋,不光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说好的不管我的吗,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把我的婚姻大事定了?老不死的,你等着!……”
赵霖渊便走边骂,骂得即难听又凶狠,可让人听着却像是父子间的亲昵交流,不含半点的不敬。唯有一张脸上焦急不已的感情看得真切的。他来回走动的样子也还真是让人感慨!
先且不管赵霖渊焦躁不安的情感,秦轻音却是已经傻掉了。‘抢走秦弦歌身边所有的人,抢走她的所有喜爱事物’,明明目的达到了,还可以看着秦弦歌在自己面前苦苦地挣扎,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怎么她却没有半点开心之情?
赵霖渊,这几日她日日的纠缠,也想尽了各种办法,可你就是进不得他的眼!永远的微笑疏远,永远的无动于衷,甚至他还不耐的躲进了琴阁。而今再看,呵,哪里还有往日风轻云淡的影子!
不过现下,秦轻音倒也分不出心神来纠结这种事情,因为她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意义又何在!
“中毒!不可能啊,大小姐所有的吃食都会由我经手,不可能会被下毒啊!”弄琴红肿着一双眼,半是震惊半是愤怒!
赵霖渊从不会把事情寄托到一个人的身上,文轩即已去调查秦弦歌的仇家,那他自然也不愿闲着。
“是吗?你先不要声张,小歌这件事也是因为病倒才被查出来,我们既然要调查,就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