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缕缕,虽已经是秋日但炎热的天气人让人感到闷热,窗外枝头上的蝉聒噪不断,微风拂过,树叶传来沙沙声。然而屋内的人也是焦躁不安。
屋内,塌上,一位五官姣好,面部却有一被毒药侵蚀过,留有一腐蚀疤痕的女子紧皱着眉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她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嘴里似乎嘀咕着什么,指尖狠狠的抓着被褥,不一会儿,崭新的被褥,便被揉成一团。
只听见她口中轻声呼喊着。
一旁换水的婢女进来了,吓的放下了水盆,便抵着女子的额头,半晌,松了口气般:“烧退了就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又一会,只听见那女子断断续续的喊着:“不要…不要赶走我…”
她轻咳了一声后,缓缓睁开了眸子。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个装饰华丽的屋子,屋中布置精致,却空荡荡的无一人,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顿时,头痛的要裂开一般:“…啊,好痛啊…“
这是…
“小姐…小姐,你醒了?”那婢女转身便打湿了毛巾,盖在女子的额头上:“小姐,你好些了吗?”
那女子想支撑自己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而且一动就疼。
“小姐,你别起来,你刚刚中了毒,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随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清晨,常理来说侧室要来向正室请安,正在喝茶之际,不知为何。中毒昏迷至此。偏偏同是喝茶,其他人便安然无事,只有她一人——
很显然,是陷害。
“这…这里是哪里?”女子摇摇晃晃,问了一句。
“小姐…你不记得了?”婢女愣了一愣。
女子摇了摇头:“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女子气若游丝的说着。
“我是青云啊…我是你的婢女。你不认识我了吗,这里是江府,小姐你忘了吗?”
女子身形晃了晃,想起些什么。
乔以眠,乔府三小姐,嫡女,乃大夫人所出,可因大夫人年老色衰不受宠,又没有心计,在这个府上时常被陷害,久而久之,乔家主对大夫人的情意也淡了,在府中,免不了受三夫人,五夫人陷害。而乔以眠,虽然是嫡女,但因相貌丑陋,又没有丝毫灵力,被世人皆称之为废材。只因家世显赫,又因爱慕江慎,故此,能嫁到江府为皇子妃。
即便如此,也受不了被人欺负。不仅乔以眠嫁入府中,三夫人所出的四小姐乔以渲也嫁给皇子,虽然只是侧妃,却因美貌,赢得了皇子的心,如此,便更加肆无忌惮,欺辱到原主的头上,想来,今天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
乔以眠唇角勾起一抹嗤笑,原主已被那茶害死,而她不过是21世纪穿越而来的幽魂。
既然来了,便要好好珍惜。
反正,她在21世纪便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换个时空,也是一样。
只是,可怜了原主,这般不明不白死了。
乔以眠靠着床塌,把正在倒水的青云唤了过来。
“我这次昏迷,很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你不妨再和我说说,例如这江慎,江府的各个侧室。”她问着。
仅靠原主的记忆还不够,再加上她来到这具身躯,很多的记忆都消散了,原主性子软弱,这些事情,她本就知道的不多。
“啊…”被突然指名的青云走了过来。
“嗯…小姐嫁入府中已有一年半余,府中有一个侧妃,三个侍妾。其中四小姐为侧妃,也最为得宠。然后依次是林府的林柔莞。崔府的崔凉儿。徐府的徐惠月。平日里,也就崔姑娘对你最好了,时常来探望你,不让你受欺负。相反,那个徐惠月整日里跟着林柔莞嚣张跋扈。”
“好,我知道了,那江慎呢?”乔以眠继续问着。
“家主是皇上的四皇子,不过是个庶子,一点都不得宠,要不是因为小姐爱慕他,他怎么有这福气娶到小姐为妻。现在…还这般待小姐。”
“禀小姐,奴婢刚看见侧妃往这来了,还带了不少补品,要不要红衣帮你回绝了她?”
“不必,让她进来吧。”乔以眠摆了摆手。
随即,又让红衣把面纱拿来掩着。
红衣颔首听令。
乔以眠侧着身子,微闭着眼睛。
一进来,乔以渲便冲着她床榻哭哭啼啼:“三姐姐啊,如今你这一病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妹妹真是心里难过。”
“妹妹哭什么,姐姐这不是还没死,更何况,妹妹这声难过,倒像是这毒,是妹妹下的一样。”乔以眠掩了面纱,声音尽是清冷,让人听不出情绪。
乔以渲愣了愣,她没想到素日里软弱的姐姐竟然敢出口讽刺她,着实让她吃惊。
“姐姐醒了?姐姐真爱开玩笑,妹妹与姐姐本是姐妹,又同侍奉皇子。怎会给姐姐下毒?”乔以渲不愧有点小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哦?妹妹真爱开玩笑,姐姐身为嫡女,又是皇子妃,岂能与你同为姐妹,若是侍奉,妹妹也只是一名小妾,如此伤大雅的话,妹妹也说得出口。”乔以眠淡淡嘲讽着。
她知道这是乔以渲最大的痛处,也是最见不得人的事情。素日里,没有人敢提。曾经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是庶女时,话传到乔以渲那,那两名婢女,竟是被偷偷的拔了舌头。
“你…妹妹好心来探望姐姐,姐姐别不识好歹。”乔以渲径站了起来,看着卧在塌上的乔以眠,“哪怕你再高贵,你也是没有灵力,全天下的丑女。就凭你,还想和我争。”
“妹妹多虑了,姐姐从来没有想过和妹妹争,妹妹也太抬举自己了。时间不早了,姐姐累了,妹妹回去吧。”乔以眠也懒得费口舌,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你等着。”乔以渲转身就走。
“慢着,妹妹顺道把这东西拿回去,这礼品太金贵,在姐姐那,姐姐不安心,指不定被人说是偷妹妹的东西,那就尴尬了。”
乔以渲冷哼一声,命人拿走东西。离开了乔以眠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