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柳然想通。
她的眼中一片清明，在黑夜中显得如此明亮。
斜躺在窗台上，微风拂面。
脸上没有面纱，她整个的完美与不完美都暴露在月光下。
她望着皎洁的明月，一时感慨。
这世间风景千千万万，她竟不知有时一轮明月、一片白云、一阵清风，便是如此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二日，兰墨来到，柳然没有先说话。仍旧坐在静苑的院落里，观看天空的云朵。
云卷云舒，也不是闲看时，才能领略。
兰墨坐在她身旁，又接着讲今日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事，其中有哪些是让他气恼的，哪些是他开心的，还有哪些是他希望的。
一一叙述。
他慢慢地讲着，柳然静静地听。
远远望去，倒是一片温馨。
院外，折回来想要探个究竟的凤仙看到这一幕后，心内刚刚筑成的墙哗然一下倒塌。
他想他终究不能口是心非地说不在意。
不接近，他的心会痛。
兰情轻笑：“我说过，我会把柳然还给你。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回去了。”
兰情的话，他刻意不想听，只是望着柳然的身影，他的眼中会闪出难得的柔情。
秀发遮住的脸颊，没有人看到柳然纠结的表情。
“你只缺尘魂？”柳然迟疑地问兰墨。
兰墨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到尘魂。
愣了一下，他点头。
“那次大规模地进攻水世是为了冰魄。”柳然肯定地叙述她的推论，没有人会大张旗鼓地毫无目的地进攻水世。
兰墨没有瞒她，再次点头承认。
“冰魄你已经得到了？”
兰墨想了一会儿，摇头。
柳然纳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冰魄，明明兰情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为何他像从来便不知道一样。
这其中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柳然一概不知，她就像被人用被子蒙住的双眼，既使明明身处光明，却只能看到黑暗。
“为何说只缺尘魂？”柳然说出自己的疑问。
她是有什么就问什么的人，他不愿回答，便可以当她没问。
兰墨只是静静地说：“现在没有得到玉珊的冰魄，过不了多久，她会亲手奉上的。”
柳然眉头皱起，她记得这冰魄只能食过，身中剧毒的玉珊才会醒。显然，兰墨不知道。他被人骗了？显然柳然不认为他那么好骗。
“我手中没有尘魂，你知道的。”柳然陈述一个事实。她想他会暴怒。处心积虑地想得到某样东西，却发现一直浪费时间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换做是她，会有杀人的冲动，只是她低估了兰墨的忍耐。
他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眼中既没有慌乱，而是一丝了然。
一丝了然，柳然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他的表情。
“放心，很快，我就可以得到了。”
从院中走出去，他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很快。”他这样说着。
那浅浅的声音传到柳然耳边，一阵心惊。被发现了吗？她诧异之后是深深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