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听到这句话后满意了。
他还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她会一字一字地认真听他说。
“是什么？”这句话，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他想讲的，一定会讲给她听的。她等他的回答。
“然儿，我……”凤仙停下，他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词语来准确表达出他的意思，“许久没有见到你，你现在好吗？”
“好。”柳然低语。她知道他在酝酿情绪，她等他接下来的话。
“那就好。”凤仙说完后，久久不语。
这次轮到柳然诧异，她抬头看凤仙，他那双丹凤眼低垂着，盯着地面看。
柳然没有言语，这就是他的回答。她有些失望。
她以为至少他会说出几句安慰她的话，可他没有，只是轻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再也没有问什么。
这样子的句子，柳然平常也会使用。与久别的朋友打声招呼时，就用这句。柳然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的很实用，既表达自己对朋友的关心，又能体现自己的贴心，一举两得，多么不容易。
可遇到凤仙说这句话时，柳然却发觉竟有一种疏离感。
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说你还好吗？即使久别重逢，也不可以。
柳然不喜欢这个词便是这个缘由。
他到底不理解她，而她何尝理解他呢？凤仙是，慕容彦页是，炎将更是。
在这个尘世中，柳然知道即使不喜欢这个词，也不能直接了断地指出，因为她不喜欢左右别人的说法，更不喜欢左右别人的选择。
是她的，终归属于她。不是她的，强求不得，如果执念入心，尽早撤出，那样还来得及。如果已经深入骨髓，那么到最后只是一场生不如死的纠缠。
这种事情，她早已经明白，却没有看透。
柳然仰头，踮起脚尖，摘掉落在凤仙发梢的落叶，她轻笑地重复：“我很好，我很好……我一直很好。”想说给凤仙听，也想说给自己听。
凤仙听到她说话，那声音带着凄凉。
他心头一震，自己无意间惹得她陷入不好的回忆？
自责，凤仙除了这，找不到安慰她的话。
“你当然很好。成为我的师妹，是你一生难得的幸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陈皓出声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
柳然抬眸，瞟了他一眼，强调：“是师姐。”
陈皓摇头：“师妹，我年岁比你大。”
柳然摇了摇中指，对陈皓说：“我先拜的师傅。”
“大师兄后拜的师傅不也被称为大师兄，可见这与先拜师傅和后拜师傅没有什么关系。”
“那与什么有关系？”顾钰好奇。
陈皓看了这机灵鬼一眼：“年龄。”
柳然无语，这样算来，她不是从大师姐一下降到小师妹？这辈分下得太快，她不接受。
陈皓见她不说话，当她默认自己的讲法，高兴地说：“师妹，师兄想与这位仁兄聊聊。”
柳然看了看身旁的凤仙，见他没有从刚才的情绪转过来，想陈皓闹一闹不见得是坏事，对他说：“师弟，你想聊就聊，不用问师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