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七童和这废物一直在围着地藏的金身打转,却一直都不自知。”蚩尤笑道:“六道门一派的部属中,都分布在一个固定的区域中居住安身。他们人类两派人之间,多有情报窃取,因此有不少人知道,这个叫灰无常的家伙……哦,现在得叫白止了是吧?这个家伙曾经的居所中,有一处地下空间。十邪的信徒们甚至还为对付左馗,设计因他们去了十五年前的那个,结果他们都不知道,那便是地藏王遗骸的存放之所。”
白止的身体猛地狠狠抽搐了一下,止不住脱口道:“什……什么?!”
蚩尤说着,又冲着白止笑了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你看看,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转,可你们就是没找到,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嗯?”
看到姬商泽急促地喘息着,不再答话,钟馗又继续道:“七童消失后,人类一团混乱,被雪圣出面,以手腕制止了他们继续胡作非为。而姬商泽虽然杀死了陶毋,拿到了他手中的阎君图,却再操控陶毋入望乡城城隍衙门查找六方斋相关资料时,遭到了同样对案情有了一些疑问、并私自查案的鬼差白的破坏,陶毋就此被望乡城城隍衙门捕获。”
姬商泽将白重伤之后,便开始了计划铲除左馗等人。
实际上,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座这种事情。上上代六方斋老板和易山尽,实际上就都是查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后,才令姬商泽选择除掉他们。
白到城隍衙门寻找六方斋上交的账目,明显是怀疑人都城隍衙门从中作梗。姬商泽据此得知事情又要暴露,于是开始设计除掉左馗。然而他观察之下,发现六方斋变得比以前热闹了许多,白止和左静俨然是这里的常驻成员。这让他把左馗三人都当成了目标,也定下了先绑架白止的策略。
白止为平账,终日外出寻找生意,是姬商泽将他选为目标的原因。至于抓到左静,其实是个意外。
“钟先生!”左馗突然打断他道:“那天白止被抓的时候,给我发求救通讯说他们在阴阳交汇之地,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馗笑了笑,指了指左静,道:“这有当事人在,他说的肯定比我讲的更有带入感?”
左静毫不客气地狠狠点着头,走了出来。
“各位魔尊道尊玻璃樽啥的大大们,我可是让这个王八蛋给折腾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对左馗小声道:“就说这么一个脏词,之后不说了……”
左馗尴尬地看着几人,赶忙摆了摆手,让左静继续说。
出事当天,左静跟着白止来到一处城市东边的住宅区。据白止说,他的线人告诉他,这个小区里出了一些异常的时间,正有人寻找行家里手,解决事件。
白止本来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情绪,毕竟钱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线人告诉他,出事的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在本地居住了有三代时间的一家妖族。传说他们家里祖传一把唐代的古伞,是远近行内都知道的宝贝。这次他们放出话来,就能解决问题的,愿意支付古伞作代价,一时间倒是在圈里惊起了些许波澜。
当左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不屑的“切”了一声,道:“秦始皇的夜壶也是装尿使的啊,一把雨伞有什么好的?”
白止摇摇头,道:“混元珍珠伞听过没有?”
“这不封神演义里的玩意儿么,四大天王的宝物,魔礼青的。”
“是魔礼红的好吧。”
“我管他娘的是谁的呢。”左静不爽道:“你那意思他们家里的是这么个玩意儿?那东西毁天灭地啊,扯淡的吧?”
白止道:“当然不是啦。只不过,如果用许多宝物镶嵌在一把伞上,那伞的能力确实有可能威力无穷。别的不说,单是镶上避尘珠、避火珠、避水珠巴拉巴拉各种珠子,这伞就能变成一个无敌的防具。当然,这只是我们猜测,也许伞本身也有名堂也说不定。”
白止说,伞的事情在行内有很多人知道,因此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左静只好半信半疑地跟着去了。
去了就掉坑里了。
左静至今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是什么妖怪。他们走进屋子的一瞬间,就被那家人给制服了。
当时,左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白止很快就看出来,那家人一家五口,都是被鬼道上了身的。
他意识到了这是个陷阱,却因为不明白这些鬼道的目的所在而积极地和他们交涉。
他不停好说好道,问那些鬼道的目的。这些鬼道却压根不理他们,只是用符咒镇住他们两人,让他们像石化一般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之后就把他们装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号纸箱。
两人装在一个纸箱里,挤得好不尴尬。他们被运送了好久,路途也异常颠簸,在一次剧烈的颠簸之后,左静脑袋上的符咒居然被颠掉了。
重新感受到身体知觉的左静做了这辈子最明智的一个决定——没有叫出声来。
这对于一向只会大呼小叫的她来说是个不可思议的进步,或许真的是苍天有眼吧。
连她为白止撕下符咒后,白止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夸她道:
“太长进了!我的姐!”
箱子里一片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左静是靠摸索才找到贴在白止身上的符咒的。
“甭特么废话,外面有人押着呢,我倒是想叫唤来着。不是,这几个哥们儿到底是干嘛地啊?”
白止摇摇头,一面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号的手电筒,扫视着箱子内部,一边道:“这几个孙子不是活人。”
左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讶道。
白止道:“他们眼神涣散,目光呆滞,说话机械,一看就是被上了身!”
左静道:“被鬼上了身?然后就抓我们?这些听着都挨不上啊!怎么说和我哥也算是同行,不该这么搞我们吧?”
白止突然一愣,转头望着左静道:“你这话还真提醒我了。”
“啥?”
“也许他们就是冲着你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