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头,稀疏的星点挂在漆黑的大幕上!
瓦砾稀稀拉拉的碰脆声,只见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闪过!
忽然趴了下来,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去,站起身子,继续前进!
越过一堵高墙,躲在角落里,看了看环境,找准了方向起身前行!
两个丫鬟走过,王越起身刚想动,又迅速躲进树丛中,一队士兵走过!
翻身上了屋顶,脚步轻轻,匍身向前!
掀开一片瓦,向屋内看去,只见一个老人在烛光下,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籍,右手探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再放下,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正中一座暖炉,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
向四周探了探,确定没有人,翻身着地,推门而入,反身关门!
寿春王看向来人,目光一紧,就要张口大呼!
来人随手掏出一物,寿春王赶忙停下,起身拿起这物件问道:“芳芳怎么样了?”
却见这一物,是一个手帕,上面牡丹绿叶,一角绣着一个绍字!
来人低声道:“公主平安到达许昌,我奉七皇子之命前来救助王爷!”
寿春王示意不要说话!打开门,对着门外远处吼道:“小刘啊!备些吃食,老爷我有些饿了!”
远远的传来一声:“遵命!老爷!”
关上门,寿春王向来人问道:“救我?老朽一叛王,有什么值得救的!”
来人笑了笑:“王爷说笑了,此中缘由,殿下已知晓,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寿春王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们那军师真的很厉害啊!”
来人并没有说什么,寿春王继续说道:“那你们准备怎么救老朽?”
王越想了想说道:“具体事由还需王爷多多指点!”
寿春王吐了一口气道:“如今寿春城内荀少川的眼线密布,估计你们到来的消息他也已知晓,不日,他便会回到寿春城,到时你们要小心啊!”
来人眉头微皱:“王爷您的意思?”
这是敲门声响起,来人翻身而上,藏于房梁之上!
房门推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端着一碟吃食走了进来:“王爷,您要的点心来了!”
寿春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恩!不错,好吃!”
管家放下吃食,便退了出去!
来人翻身而下,寿春王问道:“要不要来一块?”
顿时嘴角抽搐,寿春王笑了笑:“开玩笑,老朽的意思是,不用救我,他们联盟离不开老朽,老朽在这也可以多多打听他们的情报,你们多呆几日,届时也帮昚小鬼一点小忙吧!”
来人刚忙说道:“王爷您。。。!”
寿春王打断道:“老朽老了,只想呆在家里面,守着这份祖业,就知足了,不要再折腾老朽了!”
不知道该怎样劝慰这个有些落寞地老人!只得离开!
在他离去后,本来神色黯然落寞的寿春王,忽然笑了笑:“开玩笑,老朽还没陪这群小家伙玩够呢!你想带我离开,门都没有,一群有意思的小家伙!”
说罢,便吃着点心继续看起书来!
离开寿春王府,确保无人跟踪,回到云来楼,换好衣服,躺在床上,想着寿春王的话,一时间难以入眠!
草原上寒霜遍布,北风猎猎,几个人骑着快马,迎着寒风奔进部落聚集地里面,早有几人在外候着,伸手拉住马,使其停稳当,上面的人下马后,迎着寒风,低着头问道:“老师在里面吗?”
一人低着头回答:“大人等你多时了!”
点了点头,便进了大帐!
大帐内绒绒的羊毛地毯,暖炉散发地气息,让人留恋!图腾饰品下,一个些许沧桑的男子正在烛光下看这些东西,两缕白色鬓角垂于胸前!虽然久居匈奴,但是却是一副宋人文士的打扮,素衫长袍,当然在冬季不得不披上袄子,草原的冬天实在是冷!
来人恭敬的行礼道:“老师!金日磾向您请安!”这人正是金日磾的老师中行说!
中行说抬起头,看了看来人,笑道:“金日磾,你回来了?坐!”
金日磾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快到正月了,狐鹿姑大王要回来参加春祭,前线无事,我便回来向老师继续学习!”
中行说点了点头:“冬季,大雪随时会来,宋军不敢轻动,而且我军后撤这么远,他们根本不敢追击!”
“老师所言极是!”金日磾继续说:“老师之前我给您的信?”
中行说笑了笑:“没想到效果这么惊人,但是弊端也太严重了,行动不便,制造有麻烦,我们没有太多精力放在上面了,单于准备对西边用兵,明年对大宋可能只会是防御了!”
金日磾皱了皱眉:“西边?”
中行说继续说道:“呼韩邪大王,向西边拓展草场的时候遇见一伙自称阿拉伯国度的人,后来打了起来,前不久回到王庭向单于说了此事,单于觉得久攻大宋,不得寸土,不如向西扩展,决定开春对西边用兵!”
金日磾表示了然:“可是老师,您依然不会放过对大宋的任何进攻机会!可老师您为什么如此痛恨大宋?”
中行说看着金日磾:“金日磾,你是我唯一的学生,当初救你是为了报你父亲的救命之恩,多年下来,你深得我心,我倾囊相授,如今你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来到匈奴二十三年,我无法忘记那一晚发生的事啊!”
中行说神色黯然,很是落寞!
金日磾不忍老师如此,关切道:“老师,多年来多亏您的照顾,我才得意如此,在我看来您就是我的父亲!”
中行说很是欣慰:“好孩子,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亲宋的,等开春你和呼韩邪大王一起去西边吧!建功立业,等这边和大宋都了结了,你再回来,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金日磾觉得有些古怪,可是说不上来:“老师,我。。。。”
中行说打断道:“不要扭扭捏捏的,匈奴和汉人总有一天要了解一切,两个民族总有一个要征服另一个,不然战争是不会结束的!远离这里,这不是你的战争!”
金日磾还想说些什么,中行说说了一句:“听话?”
似关切,似恳求,金日磾根本不忍心拒绝!
夜,兖州泰山郡!
泰山军起兵之后,似乎忘记了他们的老巢,进入到繁华城市之后,繁华迷醉了双眼,泰山郡里的山寨早就被遗忘在脑后了!
但是此时山寨里却有火光发出!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山贼吧!”一人国字方脸,神色严谨,但是此时却对着围坐在篝火周围的将士们开着玩笑,热滚滚的肉汤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哈哈!”众人不觉大笑起来~!
这几日众人再兖州各处奔波袭击泰山军的粮草辎重,大冷的冬季,难得坐在篝火旁边喝口热腾腾的肉汤!不错,他们就是幽王的部队,陈士元让他们分别潜入兖州和冀州,打着白起的名号到处作案,漯水岸边的泰山军?早就不问他们了,他们也不得不撤掉,后方运输线乱作一团,他们得去保护啊!
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泰山军原本的山寨,由于他们的抛弃,反而成了陈士元他们补给休憩之所!
陈士元端着碗,喝了一口汤,身上暖暖的,抬起头看着夜空,一轮弯弯的月,点点星辰,稀疏的洒落在夜空中,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起最近过得很是悠闲,在扶阳城里没有长辈的教诲,也没有所谓的军令压身,虽然在这里他不是官职最高的,但是却没有人管他,不是不管,是不敢管,屠人之名让人胆寒啊!
隔三差五的带着军队出去,骚扰一下敌人的补给线,再宣扬一下杀了杀了多少人,虽然照他的杀法,中原的人早十室九空,没有多少了,实际上这里人口还是那么多,但是人们总是畏惧未知的恐惧,道听途说,也使得屠人之名,人见人怕!
翘着二郎腿,靠在马背上,白起很喜欢马背上的感觉,一旦坐到马背上,一种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冲动,催促着他向前奔跑,战场才是白家男儿的天地!白家祖训:凡白家男丁,不入战场者,不入族谱!
一个士兵来到白起身边,看着悠闲地躺着的白起,这个军士有些为难,但是还是下了决心:“将军,天凉,进去休息吧!”
白起看了看来人,是不久前他救下来的那个士兵,如今呆在他身边做个亲兵,笑了笑,又闭上了眼:“我再躺一会!就进去!”
这个士兵看了看闭上眼的白起,摆好身姿,站在一旁帮助白起挡住北风!看着正安详休息的白起,这个士兵有些疑惑:“如此小的年纪,却敢造这么大的杀孽,虽然知道大都是谣言,但是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这就是白家人么?可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白起睁开眼看到正在为他挡住北风的士兵,清澈的眼中透漏着些许的疑惑,随即又冷了下去:“走吧!进去吧!”
一个翻身下马,当先向大帐内走去!这士兵赶忙跟上!
夜,无常,凄冷,惨淡也!望回首,岁月如梭,不知几何!相望眼,泪婆娑,殇满巾!
作者语:“请不用考究上面这一小段话的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随手写的!感谢您看到这里,我很高兴,您看了我的书!真的很高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