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疯了,真的疯了!
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世界里,又有谁不会疯呢?
何况担忧的那人已经深陷险境,不知生死。
怎能不疯呢?
当火焰燃起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只是理智还占据着上风。
现在。。。。。理智已经被淹没了!
生命不断地在长枪的尖头,走向了终点。
那一闪光,确实最后的光彩。
可是不管闪光是多么的炫亮,就如苍蝇一般,泰山军踏着同伴的尸体,又涌了上来,阻挡着急切的脚步,疯狂的心情。
“走开啊!”
石文琦嘶哑的吼声,却根本冲不破敌军的防线。
可是又能做什么?
只有不断地挥舞手中的长枪。
可是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
“所有的战场应该都取得了决定性的转折,可是我这里。。。。。”
看着士卒们努力着不断地扑灭逐渐逼近的火焰,可是这火焰又怎么能扑灭呢?
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可正如螳臂当车一般,谁又能忽视那一份勇气,是那么的震慑人心!
“我。。。。会死么?”
不知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人本就畏惧火焰!
哪怕火是人类创造文明最根本的因素,但是人类依旧畏惧它。
因为有些人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
“可是我不能死啊!”
看着西南边拥堵的阵型,他知道那里是谁,是谁这样舍生忘死的想要冲过来。
他已经亏欠许多人了,在没有还完之前,他自己不能死!
“我不能死!”
说着做着。
拿起一件长袍便随着众将士一起想要扑灭这大火。
可是,他会随你的愿吗?
“想要灭火,嘿嘿!弓箭压制,我要火火的烧死他!”
徐子陵很喜欢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所追求的。
虽然他曾经放弃过,但却是为了如今这个时刻,就是为了杀了魏无贤。
虽然很想享受这胜利的感觉,但是却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因为西南的那群家伙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烧死吧!这种死法很不错!”
“告诉西南边,顶不住就不来见我了!”
新一轮的火箭已经准备好了,徐子陵毫不犹豫的挥下了手。
黑色的天空下,是那么的耀眼,耀眼的让人心碎,让人绝望。
“啪!”
轻轻地一声,在这喧闹的战场中是那么的不起眼,可是这一声轻响却敲击着有心人的心。
“下雨了!”
不知是谁疑惑的说道,但是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抬起头看向天空。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下来,转瞬间变成了漂泊大雨。
这让徐子陵很不舒服,因为这雨本不该出现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下。
盛夏时节、酷暑,却下起了这样的大雨。
难道说是天意。
有心人总会想的很多,哪怕这些是他们不想触碰的,但是却不得不向这上面想。
因为人本就是多疑的生物。
“哪怕天意在你那边,你还是要死!冲锋!杀!”
莫名的愤怒,是对脱离掌控的愤怒,更多的是对魏无贤的愤怒。
为什么?
不知道!
因为新一轮的厮杀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是军士让你来的!”
“不错!在帮助山公子逃离昌邑之后,我便押运粮草至此,恰逢白大人和吕大人两人进攻昌邑,所以我也就留在这里了。”
“哈哈!天不亡我老黑啊!”
张猛被徐大头救下之后,显然话多了起来。
好吧!他本来话就多,多的有些让人厌烦了。
可是徐大头却忍下来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张猛。
但也不担心伊礼会搜过来,因为在张猛放火不久后,徐大头便向伊礼保证自己可以弄到粮草,已经派人出城了。
而外面的攻防战也已经结束了。
泰山军无心恋战脱离了战场便退回城内,坚守不出。
而陈士元和王越也没有趁此进攻,似乎是北边的黑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黑烟让人不安啊!”
陈士元担忧的说道。
王越看了看北边,同样紧皱着眉头,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摸了摸额头。
“下雨了!”
陈士元疑惑的看向王越,然后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咦?”
不知怎么的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个念头便消失在了脑后。稍稍的一错神,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这雨好怪啊!”
“是啊!好怪!”
陈留城内,雨水洗刷着残破的粮仓,可是却无法让这一切回到从前。
注定的便是注定的!
失去的就很难再寻回!
“还剩下多少?”
“禀大人,十天!”
“十天啊!”伊礼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这些天很累,但是节节的胜利让他忘记了疲惫。
可是这一把火却把一切都烧掉了,表面的强大,表面的胜利,最终这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而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实在是。。。。。。
“公子!我该怎么办?”
伊礼显得很是无助,低声的说了一声,可是又有谁听得到呢?
只能靠自己了。
“全城搜粮,现在以军队为主,一定要撑到徐老板的粮草到来!
是的,现在只能指望徐老板徐大头了,哪怕伊礼他并不信任徐大头,可是现在只能指望他了。哪怕真的是在骗他,难道说这不也是一次机会么?
“啊!”
一声大吼响起。
泥泞地地面拖慢着每一个人的脚步,似乎动一动都是那么的费劲。
可是又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因为这一刻便是生死相搏。
谁都不想死!谁都不想放弃!
因为有人在等待,在等待归来!
“不要放弃啊!马上援兵就回到了!啊!”
魏无贤不断地大吼着,可是身上的伤口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了心理,痛的不想再动一下!
“哪有什么援兵?陈士元在陈留,吕奉先和白起被我的伏兵牵制着,你只有这么多兵力,可你偏偏还分兵,想要把我吃掉!哈哈!真不怕撑破了肚子啊!”
更多的兵力投入到中心那狭小的战场中,拥挤的密密麻麻分不清敌我。
这里似乎只有泰山军一种颜色的服饰。
魏无贤他们似乎已经被淹没一般。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所淹没。
“嘶。。。。。。。”
一声长鸣在这噪杂的战场上回响。
刺耳!刺耳!
就是那么的刺耳!
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不确定,徐子陵的耐心早就到了极限,可是之前他一直在忍耐,因为失去冷静是军师最大忌讳!
现在终于不再冷静了,愤怒的看向北方。
只见寒冷的兵刃划破了雨水的布幔,疾驰而来,无可阻挡。
嘶鸣长雨夜!
寒光破酷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