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些日子以来,进攻受阻、后勤受阻、就连驻守也受阻,是吧!”
大帐内一人坐于首座,单手撑着头,却蒙着面,露出的双眼却是微闭着,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如何,是在捉摸不透。
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急不慢,很是平淡,但是在大帐内的几人,额头却布满了汗水,时不时蠕动的喉咙,显示着这些人内心的紧张。
可是为什么要紧张呢?
“大人!这。。。。。这都是有原因的!”
一人终于受不了这气氛大的压抑,大吼了出来,似乎这一吼自己也舒坦了许多。周围几人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有人做出头鸟总比自己遭罪好许多。
“哦?原因?”似乎这人的话引起了他的些许兴致,不禁睁开了眼。
平静无波,似乎看透了这一切,又似有些嘲弄一般看向这些人,看着这些人丑陋的表演。
“那你告诉我,封丘这么低矮的城池,为何迟迟攻不下来。”
“这个。。。。。”
刚才开口那人一下子语塞了,另外几人低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生怕会牵扯到他们。
“你们说不出来,那我来告诉你们。”
“为何他会绕道,攻打封丘?为何本可以一鼓作气攻下来,却迟迟没有攻下来?他是故意如此的!”
残破的城墙,似乎轻轻地一碰就会坍塌,但是此时却依然屹立在这片土地上,宣告着它的不屈不挠。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残破的景象,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一种残忍的美感,那么让人心痛。
“虽说封丘可以威胁我军在中牟一线设立的防线,从封丘出发可以直插中牟后方,同时也可以威胁陈留后方,确实是个战略要地。但是城池低矮,周围平原之地一望无际,又不易守卫。可是他们依然重兵攻打这里,而且又不全力进攻,似乎在等什么?”
轻轻地吸了一口残阳遗落的气息,通达肺腑。
本来有些昏沉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又寻得了几许清明。
“如今对于泰山军后勤补给的攻势已经展开,若说他们要等什么的话,会不会就是在等这个呢?恩?”
深思了一会,却不得要领。
除了知道他们必然有什么等待,可是有用的信息还是太少,根本判断不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哈哈!我根本什么都不想做,除了想要杀了他。”
杀谁?谁有值得他用这样的阵势,整个封丘城除了魏无贤之外。
看来真的是为了魏无贤,可是又为什么?
不知道,不清楚, 不了解。
隆隆的战鼓声划破黑夜的宁静。
城下白袍银甲,长枪斜指大地,当枪匹马立于城下。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对于城上的众人来说,此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来斗将的。
城头伊礼携众将,在挑起的灯笼照耀下,城下一片通明。
摇了摇头,伊礼正想下令,可是一人却抢先说道:“大统领,让俺下去和这家伙打,这家伙太他妈嚣张了,俺咽不下这口气。”
说话那人一脸胡髯,此时正一脸愤然的地吼道。
伊礼抿了抿嘴,这人是济南郡那人推荐的,确实武艺不错,虽然呆了一些,但是却也听话。本来伊礼不想拒绝这人的请求,可是本就不想理会城下那人,便开口道:“张将军莫急,这行军打仗可不是争强斗勇,我们占据优势,何必与他们如此纠结在这里呢?”
“啊?”张大牛很明显没有理解伊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不理解。
伊礼淡淡一笑,也不解释,一挥手,一对弓箭手便出现在城垛处。
举弓满弦,接着松开双指,狰狞的箭矢便向着城下那人呼啸而去。
密密麻麻甚是恐怖。
可是城下那人,却一点都不在意朝他呼啸而至的箭矢。嘴角泛起一抹嘲弄,轻喝一声,长枪挥舞,所有箭矢竟然直接扫落在地。
抬起头向灯火通明处看去:“也不过如此。”
轻轻一声,却似雷鸣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伊礼也不在意,刚要再次下令继续射击,可是张大牛却不干了。
大吼一声,似乎城下那人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怒目瞪视便冲下城头,向那人杀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张大牛就已经骑上马杀了出去,甚是迅速。
伊礼摇了摇头只得遂了张大牛的心愿。
城下一片尘头飞扬,两人的交手甚是热闹。
铁戈碰撞,在黑夜里火花四射,却也绚丽,低沉轻喝,此起彼伏。
“张将军果然神勇,城下那人可是在许昌扬名的王越啊!传闻其武艺不下吕奉!没想到竟然可以和他战个不相上下!”
伊礼向着身边的济南郡的山贼头领说道。
“额!大统领谬赞了,大牛他也就有一把力气而已!”
“有这一把力气,便可以助我大军败了他们朝廷军队,要的!要的!”
回过头来,王越竟然隐隐有了败象,奋力挡开张大牛的进攻,王越立刻调转马头,向后跑去。张大牛大喝一声,怎么会让他这么从容的离开。
拍马而上,追了过去。
济南郡的山贼头领有些担心地看向伊礼,伊礼当然理解他的意思,大声吼道:“全军听令,全力追击!”
城门大开,泰山军呼啸而出,追杀王越而去!
“王越将军果然面子很大啊!一个人就惹得这么多人追击,就算被捉住也值得了!”
远处山丘上,几人向着陈留城望去。当看到王越狼狈而逃,不禁乐呵呵道。
“我们帮不帮他?”
一个年轻的将领有些拘谨的问道。这个将领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有机会站在这个位置,很是拘谨不适。
“不需要,我们的目的又不是这个。”
顿了顿,又看了看战场上的局势,便对着那个年轻将领说道:“文将军,你去接应一下王越将军,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可以撤了!”
目的?文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却也不多嘴,点了点头,沉声道:“诺!”
便向着战场而去。
“既然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喃喃自语刚落,随即眉头紧皱:“可是真的会这么顺利么?”
可是转念一想,又笑了出来:“我现在担心这些作甚,光着陈留城便有数倍与我方的军队,先想想怎么解决他们才是,有什么余力去想这些!”
不知为何这人看向了西北方向,眼神中充满着信任。
“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