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这对符文大陆的死敌从来不曾消停过,双方明争暗斗,世代为敌。诺克萨斯人永远贯彻着自己的所谓“诺克萨斯精神”,德玛西亚人永远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德玛西亚正义”。双方的争斗引发了符文之地的第五次符文大战。实力相当的双方谁也不能征服谁,战争就这样持续了很久。但是在战争中永远没有赢家,只是苦了百姓伤了时光,留下了满目的苍凉和遍地孤孀。
斯维因家世代居住在诺克萨斯西部莫格洛关隘的山麓。然而战争改变了一切。莫格洛关隘是绕过巨神峰经恕瑞玛沙漠进入德玛西亚的必经之路,是兵家必争之地。战争开始后这里就遍地燃起了战火,人们被迫背井离乡。幼小的斯维因在战争开始后就随着父母开始四处流亡,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东南平原。”
“还有多远呢?”
“就快到了。”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啊!”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再环视了一下四周:一路上全是逃难的人,没有方向,没有希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这些人向前,没人知道要走多久,没人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返家园,更没人知道他们是否能活着到达那个传言中说的没有战火的东南平原。
“爸爸,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啊?”
“很快就会结束的,听说北路军团已经渡过蛇纹石河了,很快就能攻下德玛西亚城。”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呢?我还等着哈吉塔叔叔教我弹琴呢。”
“战争一结束我们就回家。”
“嗯嗯!”
再看这孩子:约莫四五岁,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大大的双眼就像跳动的火焰,一头卷曲的黑发蓬松地耷拉着,脏兮兮的衣服配上脏兮兮的脸和双手看起来很像滑稽演员,脚上套着一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大鞋活像套着两只船,沾满泥土的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和品牌,不过逃命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充足的经济去购买耐克或是阿迪吧!一只手牵着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竹竿,看上去很像一个古怪的老头。
男人背着一代不知什么东西,牵着男孩旁边跟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蓬松的头发垂到肩衬着那疲倦而又无奈的脸。身边全是逃难的人,一群人就这样走在满是苍凉的路上,周围全是荒草。
突然旁边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干裂的嘴唇和面黄肌瘦的脸衬着那绝望的眼,干枯的小手下垂着,疑是其母亲的人抱着孩子哭着呼唤着孩子,那绝望和哭泣的声音里听不清她绝望的话语,周围的人围了上去。可怜的男孩的孩子嘴唇无力的动着,但没人能听清他那绝望的话语,像是在对人群乞求什么,但更像是对这个悲哀的世界的控诉。
“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女人哭着乞求到,“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而且还生着病。”
但周围的人却只是看着,无动于衷。因为每天都有许许多多这样死去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大家的物质都缺,战争初期还有人施舍粥饭,但现在能施舍的人已经渺渺无几了,很多人都饿着肚子到处找寻野菜或死去动物的尸体。天知道什么时候天上会飞来一颗魔法弹,而这个世道也许死去的人才是幸福的。
“求求你们啦,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
“他已经没救了,他就快死了,再说了这世道谁还有多余的食物去救人,能救自己就已经不错了。”围观人群中一个男人冷漠地说道。其他人也是摇着头叹息着。女人绝望地哭着,怀着抱着濒死的孩子,眼睛扫视着眼前的人群,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帮自己和自己可怜的孩子。
红眼的小男孩的眼睛也被吸引了过去。“爸爸,那面好像出什么事了。”
“有人又饿死了呗!”男孩的母亲发话了,口气中带着嘲讽和无奈以及那司空见惯的眼神,“每天都会有人这样死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语气里透着无奈与一丝恐惧。
“我去看看。”男孩挣脱了父亲的手。
“快回来,斯维因,别去凑热闹!”女人喊道,但小男孩已经跑过去了,同时男人也跟了过去,女人边嘟哝着什么也跟了过去。
“爸爸,他就快死了,好可怜。”
“在乱世里哪里都一样,生与死一线之隔。”
“要不要把我们的食物分一点给他。”小男孩建议。
“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的也不多了,自己还挨着饿呢,哪有食物。”母亲咆哮着,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挨饿的人发出的声音。
“可是背包里明明还有嘛!”小男孩不服地反驳道,嘟着不满的小嘴。
“他已经没救了,就算给他食物他也无法进食了。”父亲无奈地说道,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实话,救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只不过是痴人说梦浪费有限的粮食而已。
这时幼小的斯维因迅速地从父亲背包上扯下水袋将塞子扯开,蹲下将水递给坐在地上哭泣的母亲:“给他喂点水喝吧。”
“喂,斯维因,你这个混蛋,那是我们仅有的一点水,这么大的太阳,还不知道前面哪里才能找到水呢!再说了他已经没救了!”女人呵斥道。
坐在地上的女人接过小斯维因的水给躺在怀里的孩子喂水:“孩子,喝点水吧。”,女人哭泣地说道,“喝点水就好了,快喝吧。”
躺在怀里的孩子本能的想喝水,嘴角微微动了几下,但是水却顺着嘴角流了下去,一滴水也没有喝下去。女人着急地哭着喊着:“快喝啊,你快喝点水啊,喝点就能好起来了的啊。”泪水从眼里不断滑下滴落在男孩那饥黄的脸颊上,男孩努力的张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是嘴角微微动着,身体越来越僵。
“他已经快断气了,节哀吧!”斯维因的父亲安慰那个可怜的即将失去孩子的母亲。其他人也是无奈的摇着头。“死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总比痛苦的活在这个混乱无道世界要好些。”斯维因父亲继续说道。斯维因的母亲也附和道:“已经快要死了,没救了,死去的人其实总比苟活于世的人好了很多。”将眼睛转向斯维因:“怎么样,我就说没救了,你偏偏还要浪费水!”
可伶的妇女将水还给了斯维因,双手紧紧抱着孩子,双眼紧紧盯着孩子的脸,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涛涛而下,柔柔地流在怀里孩子的脸上又顺着孩子的脸颊滑下,让人看不出到底最后滴落在这冰凉地面的到底是孩子母亲的眼泪还是孩子的眼泪。幼小的斯维因不懂这一切,但他那清澈的心灵比谁都能感受得到这悲痛,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使他那本来就红的双眼更红,俨然像是发狂的雄狮的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眼睛,和他那幼嫩的脸极为不配。这冲击使他陷入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思绪,就连水袋塞子没塞也不知道,水轻轻的留向大地,冰冷的水和这冰冷的大地和在一起反而像灼烧的火焰一样烧着孩子的心灵。
而此刻坐在地上妇女怀中的孩子慢慢闭上了双眼,抛弃了这个肮脏的世界,眼角滑下了对这个世界最后一滴控诉的泪水。妇女放声哭着,哭声里是悲哀、是难过、是这个世界的苍凉。哭声穿过这空旷的荒野,穿过每个人的心,直达天际。明明是灰蒙蒙的烈日下,却因为这声音让人觉得有些许悲凉。
斯维因的父亲将蹲在地上的儿子手中的水袋和塞子取了过来将水袋塞好并重新将水袋挂在背包的侧面。将斯维因拉起来。善良的父亲此刻心里也在悲哀着,天知道哪天自己的孩子也会这样躺在自己怀里死去亦或自己或者妻子会这样死去。这鬼战争、这鬼世界,贵族的欲望却要这样用平民去换取,虽然每个诺克萨斯人都会以战死为荣,从不会惧怕战争,但此时心里却对这一切充满了憎恨。
“将他埋了吧!”斯维因的父亲对摊坐在地上的女人说。
“你疯了吧,我们干嘛去管这些事,我们还得赶路呢!”妻子不满的说道。但丈夫并没有理会她,其他人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这一切这个男人都没有理会,男人默默地将背包卸下递给了妻子,妻子本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口,但一脸的不满挂在嘴角。小斯维因看了看父亲沉默的脸,表示出了崇拜和赞许。
“有人能帮忙吗?”斯维因的父亲冲人群问道。但是人们纷纷后退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冲人群做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此时有个男人走上来说搭了把手将坐在地上的妇女拉起,斯维因的父亲将死去的男孩抱起走出人群走向道路旁的荒野选了一个土质较松软的地方放下,失去孩子的母亲跟了过来,哭着呼唤着:“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但斯维因的父亲没有理会,将旁边一颗树的干树枝扳断下来将另一端折断开始刨土,烈烈的阳光映照着他的脸,汗水从额头上经脸颊滑下,汗水冲走了脸上的污渍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长河之印,但他没理会这一切继续刨着土。死去孩子的母亲也在流着泪帮着刨,但显然饥肠辘辘的她没有力气。其他人有的开始动身向前,有的人躲在树下休息,偶尔看一眼这个无聊的男人。此时有一个男人拿着拄杖走了过来帮忙,其他的几个男人也过来开始帮忙,没多久就刨了一个一米多见方的坑,将死去的孩子放入坑中掩上土埋好。女人对着土堆继续哭泣着,但好心的人劝她离开开始继续赶路。斯维因的父亲完事后拉着斯维因走向妻子,这整个过程斯维因都在旁边看着,而妻子则在树下休息。父亲取下水袋打开递给斯维因,斯维因摇了摇头,父亲大口的喝了两口,他太渴了。女人过来擦干眼泪对这一家人道谢,父亲将水递给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女人不好意思的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显然她很久没喝水了。而妻子则在一旁不满的看着,但没有开口。女人喝罢水将水袋还回来再次道谢,而男人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整个人都像个木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思绪,只是默默塞好水袋并将水袋挂回原处,拎起背包背在肩上对妻子和孩子说了声:“走吧。”牵起儿子向路上走去,继续赶路。
路上全部是赶路的人,树下的人也陆续起身赶路,失去孩子的母亲望了望孩子的墓地转过身去拿起自己的行李也开始赶路,她知道得继续向前赶路,至于去向何方她也不知道,只是盲目的跟随逃亡的难民。
太阳慢慢的向下走去,远处不知名的鸟儿无趣的叫着,一路上到处是死去人的骸骨。斯维因没有了上午的活泼,也没有什么话,只是默默的跟着父亲的脚步向前,肚子呱呱叫了两声。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凉爽,在穿过一大片荒地以后前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前面是呼有一大片树林,这就意味着有河流。运气好的话可以寻找点食物了,但这么多人想要找到食物的可能是很小的,前面经过的难民早就想蝗虫一样吃掉了所有的能吃的一切了,但幸运的是至少能补充水了,这年头到处被符文巫术破坏许多地方寸草不生水已经被严重污染了,能有能喝的水已经不错了。前面的呼声证明了至少是有能喝的水,这给后面的人极大的鼓舞,大家加速前进,向着水源前进,有很多人已经很久没喝水了,都渴得要死。
“快走吧,前面有水,去到那里过夜,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小鱼小虾或者其他食物。”父亲对妻子和斯维因说道。妻子打起了精神,斯维因也重新回到了状态。但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刚刚开始的噩梦。
树林的中间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在这个年头这么清澈的河流已经很难见到了。战争、工厂废料、科技排泄物、符文魔法、遗落的巫术无不污染着这个世界。到处都能听到变异怪物的消息,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父亲折下了下垂的树枝扯了些草垫在上面做成了今晚的床,这是今晚的归宿。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河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捞到的鱼虾,如果没有再去林里找点野菜做晚饭。”父亲嘱咐道。
“我和你去吧,我想去河里洗个澡。”斯维因对父亲说。
“嗯嗯,也可以。”转身对妻子说:“孩子他娘,那你就在这里看着行李,顺便生个火,晚上总是不能缺火的。”
妻子点了点头坐在新铺的“床上”,将行李包拉过来靠住,显然对于照看行李的活计她很满意,毕竟走了一天谁也不想动了,至于生活的事她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打算,现在正是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虽然一路上她从没背过行李,但是现在仍然感觉腿脚无力,很是劳累。斯维因跟着父亲走向河边,河边到处是人,河里一个个****着身体。毕竟这年头活下来才是追求,至于羞愧这种事情不过是那些高雅贵族的口头禅而已。男人女人都****着身体,有的在沐浴有的在找食物,河边宽阔点的地方还有几个孩子在玩水仗。父亲在河边捡了根干了的竹竿,从兜里掏出匕首削尖了细的一段用来当鱼叉,手法相当娴熟。
“紧紧跟着我,别掉水里了,你就在岸上等我,有收获你就拿着,待会当晚饭,记得别下水。”父亲嘱咐道。
“嗯嗯,可是我想洗澡。”斯维因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等到水浅的地方我叫你,你再下水。”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水还是很致命的,父亲不放心孩子安全,虽然自己在身边也不会有事。
“嗯嗯。”斯维因还是比较听话。
河里有几个男人抓到了几条小鱼,正兴奋的谈论着。这个世道有鱼吃实在是非常幸福的事了。这也证明了河里是由鱼的,但这么多人多少鱼也不够抓啊。斯维因紧紧跟着父亲,生怕自己掉水里或者走丢。这是他长这么大见到过最大的河流,家乡是山地,人们靠打猎和种地为生,水都是从上流下来的小溪,溪流里最多的就是蝌蚪和青蛙。
“我们像上游走吧,上游应该没人,除了鱼虾应该会有野菜。”
“嗯嗯。”
父子两向上游走去,但是人依然很多。父子一直沿着河流向上走,人越来越少,直到只能远远看人影才停下。
“你在岸上等我,我下水去看看。”
“嗯嗯,要小心点,爸爸。”
父亲笑着看看孩子摸摸他的头就跳下水,傍晚的水并不冰,父亲将凉凉的河水捧起两捧洗了洗那满是尘土和汗水的脸,将白天的一切都一起洗去。突然父亲停住不动了,斯维因很是好奇正要发话却被父亲举手制止了。父亲右手紧紧握着竹竿做的鱼叉,双眼死死盯住水下。原来他发现了一条大鱼,在这样的世代是决计不能放跑它的,一家人的丰盛晚餐啊这毕竟是。斯维因也发现了这一切,他和父亲都屏住呼吸,等着大鱼游到攻击范围之内,这样的大鱼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一旦失败,在河里它才是王者。父亲手心里渗着汗水,由于紧张额头上挂满了汗水,就算在过去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猎杀老虎的时候也不曾是这样。父亲右手再次禁握了几次,像一颗灰色的木桩一样静静等待猎物上钩。但老天总是爱同不幸的人开玩笑,大鱼在即将到达攻击范围的时候却突然转生,似乎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斯维因失望极了,心里充满了愤怒。就在大鱼准备离去的一瞬间父亲突然腾空跃起,心里不停的祈祷着:一定要中啊,求求上天,求求我主!这一跃犹如长虹贯日,手中的竹竿犹如一杆无坚不摧的长枪,枪尖的寒芒将四周都凝固了,水面都被这气息震得仿佛一面镜子停止运动了。跃起的父亲忽像下潜将长枪向下猛然刺去,大鱼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更被这枪芒所震慑住了,还没反应就被长枪穿腹而过。父亲也重重的穿入水里,让人弄不清是鱼竿刺穿了鱼腹还是人刺穿了河流的胸膛。水面的飞溅而起混着被带起的水珠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才落在,若有阳光定能在水面映出绝美的彩虹。斯维因小伙伴完全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切惊呆了,下巴耷拉着完全合不拢嘴,半晌才反应过来向水下看去。水变得浑浊了,但能清楚的看到红色的血液混着水流走。刚才的惊叹忽然变成了惊恐,水上的斯维因分不出水中的血液究竟是谁的,本能的尖叫了一声:“爸爸!”。这时父亲从水中战了起来,用力将竹竿向空中一举,双手紧握的竹竿上一条将近一米的大鱼正在做垂死的针扎,血液顺着竹竿向下流,天幸河中的血是大鱼的。斯维因望着满身水向下滴落的父亲,双了一口气,但立马转为惊喜与欢呼,孩子的天空果然阴晴不定啊!
父亲上岸将竹竿拔了出来用折下柳枝拧了拧后将鱼栓好扛在肩上,丝毫不顾血水顺着衣服流下,这丰收的喜悦使他精神抖擞忘掉了所有,他仿佛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中。牵着斯维因往回走,但斯维因却不肯。
“爸爸我想要洗个澡!”斯维因有些不满道。小孩子就是这样,不论经历了什么有时候总记得自己的诉求。
“好吧,我们去找个宽阔点的河滩,我顺便再找点野菜当伴菜,今晚咱们吃得丰盛点。”这丰收的喜悦使父亲答应了儿子的诉求。
父子俩继续向上游走去,不远处就找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河滩,水不深也不用担心小斯维因被水冲走或者淹着。将鱼挂在河边一颗树上,看了看不远处有些水芹菜。
“你就在这里洗澡吧,但不能往河心里走,只能在岸边,我去扯那些水芹菜。”父亲嘱咐斯维因。
“嗯嗯,放心吧,我绝不会跑远或者去河新的,你去吧爸爸。”斯维因很懂事的回答。小孩最能在大人面前装好人扮乖巧了。那些符文大陆上的滑稽剧演员和这些小孩子比简直差远了。
还没等父亲走开斯维因就脱光光跳进水里了,父亲看了看水位只到孩子的膝盖也就放心走开去扯他发现的那簇水芹菜了,心里了开了花:鱼有了,菜也轻松找到了,真是幸运的一天,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战争开始几年了还是没有结束的预兆,但管他了,总会好起来的,不是吗!父亲开心的扯着野菜,突然斯维因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父亲被吓着了,赶紧丢掉手里的野菜跑了过去。看着斯维因站在齐胸的水里脸色苍白的惨叫着,父亲被吓得也是面色苍白,如野牛般冲了过去跳进水里将儿子抱起。迅速冲上岸上,正待发火却才发现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一只超级大的龙虾紧紧抱住儿子的小弟弟,儿子疼得直叫,自己迅速的将儿子抱上岸也将龙虾一起抱了出来。这一幕让他怒火全灭,忍不住大笑起来。父子两个一个狂笑不止一个哭得肝肠寸断。虽然笑归笑,但也不马虎,立马伸手去将龙虾弄下来,要是把儿子小弟弟夹坏了就糟了,自己就这么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父亲停住笑声将龙虾弄下来,这么大的龙虾还真是少见,父亲双手才能握住龙虾。但任然忍不住想笑,但今晚大餐又有新的菜品了。斯维因边哭边叫着喊疼,双手紧紧捂着小弟弟,小弟弟都被夹得红肿了。父亲忙安慰道:“没事,别哭了,等待会把它烤了给你报仇。”
斯维因还是不停的抽泣:“好疼,爸爸!”
“没事,等下杀死它做晚餐,看它还敢欺负你,还要继续洗澡吗?”父亲边安慰边打趣的说道。
斯维因那还敢洗澡,现在都被吓吓出阴影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将龙虾和鱼一起捆好后,转身帮儿子穿好衣服。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扯完野菜就回家做顿丰盛的晚餐。”
斯维因痛苦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痛苦的泪水,瘫坐在岸上。父亲扯好野菜包在怀中,扛起鱼虾牵着斯维因往回走。
妻子已经生好火,见父子丰收回来很是高兴,周围的人也是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父亲一脸高兴与满足还有那满满的成就感,只有斯维因一脸痛苦与沉默。斯维因回来就坐在树枝上一语不发,父母忙着做晚餐,不一会儿大餐就做好了。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全家人围坐在火旁吃着大餐,斯维因悻悻的吃着晚餐,拔下了大虾的夹子愤怒地吃着。母亲发现了儿子的不一样忙问:“怎么了儿子,怎么一脸阴沉呢,被你爸爸骂了吗?”斯维因不作理会继续吭着。父亲看了看儿子想着儿子“不幸”的遭遇差点将嘴里的鱼肉喷了出来,硬是强忍着咽了下去才大笑着对妻子讲了儿子傍晚的遭遇。听完后妻子也笑得差点呛着,引得周围的人全部用鄙视的眼光投了过来。妻子连忙安慰儿子,但还是忍不住笑。斯维因委屈的吃着鱼虾,一言不发,就这样憋屈的吃完了这顿难得的大餐。
饭后已是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去,赶了一天路都是筋疲力尽了,母亲抱着斯维因已经睡了,父亲往火堆上又加了些柴火,也躺下睡了。树林里全是是火堆照亮了周围,人们利用火堆在夜晚值夜,防止野兽走近或者攻击人类。但正是这样的做法夺走了所有人苟活的生命。
在午夜时分,人们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天空空被一团蓝紫色的东西划破,像是一团蓝紫色的火焰,这火焰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的尾巴——那是划破空气后留下的影子。人们纷纷起身看着这团火焰飞来,完全被它吸引,没有人逃跑。当火焰飞近的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颗魔法弹。这颗魔法弹径直朝人群飞来,人们尖叫着四下逃命,一个个狂奔着,许多人被绊倒后又爬起来继续跑,而有的人却再也没有爬起来。人群就像发疯的野兽漫无目的的四下狂奔。但一切都晚了,没有人能逃过。斯维因的父亲拉着儿子和妻子躲到一颗大叔后面,妻子紧紧抱着儿子蜷缩着,父亲搂着妻子和儿子。
一瞬之间,魔法弹落在了人群的正中央并爆炸开来,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在正中央的人一瞬间就化为灰烬,冲击波瞬间蔓延开来,将一切都带走,整片深林都被毁灭在这寂静的夜中。这不是一颗简单的魔法弹,里面还有黑魔法和远古的巫术,就算是能逃过爆炸和冲击波,也不可能逃过这污染和感染。看来是一次处心积虑的计划,并不是失败的实验。没有什么能逃过这宿命,没有什么能逃过这诅咒。
但却没人知道这将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复仇的诅咒正在随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