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下了决心，就别再纠结犹豫，美美的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韩杨，”她深呼吸，直呼他的名字。
“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好。”
“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美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杜美美，对我，韩杨，有感觉。”
美美被他的执着所触动，大方地承认：“是的，我杜美美，对你，韩杨有感觉。”
“现在呢？这种感觉不在了吗？”
“……”
“算了，”他耸耸肩，万事皆休般面无表情地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招惹你了，我保证。现在你出去吧，有香肯定很好奇我们在里面这么久到底干了些什么。”
就这么放过她了？离开前，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韩杨——他们之间的瓜葛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如他所言，训练一结束，甘学姐就以帮忙整理资料为由，把她拉进了办公室。
“老实交代吧，和社长在里面都做什么了？”
“哦，那个，你也知道的，之前我帮摄影协会拍照的事，他们的会长李一拜托社长做说客，让我再给他当一回模特。”
“为什么要社长当说客？”
美美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是那种穿得比较少的模特啦。”
甘学姐震惊不已，也下意识地压着嗓门问：“人体模特？”
美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要说她还蛮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胡编乱造力），这是她刚才抓紧最后一点训练的时间临时想出来的，看来效果还不错——甘学姐的注意力终于被成功地转移了。
美美看似愉快地和甘学姐谈天说地，然而待到四下无人时，当她一个人缓步走在黄昏中的林**上时，一种浓浓的、无法述说、也无人倾听的脱力感彻底将她笼罩。
说不难受是骗人的，美美长这么大统共就谈过一次恋爱，还从未尝过失恋的滋味——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这种状态是“失恋”了，尽管她也无法解释心中的苦涩和沮丧是因何而来。
她和韩杨之间本就是一本糊涂账，要说全是后者一厢情愿也不尽然，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她都处于被动，但他要吻她的时候，她不也半推半就地回应了嘛，还有那些怦然心动的时刻，都是发自内心毫无虚假的。她有时也会幻想，假如世俗能够容忍齐人之福的存在，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左拥右抱好不得意了？而不是像现在，为了不伤害其中一个而不得不伤害另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