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五分钟的无差别射击,黄蜂才一下子栽了下来,收了法相,喘着粗气的站在地上。那些半空中的小黄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化作一道道鬼气归入黄蜂的体内,看来是刚才耗费了大量的鬼气凝华出来的这些毒虫。
喘着粗气的黄蜂看了看范无救刚才站的位置,一下子大气都穿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出了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范无救的死界,只是看上去像,因为死界并不会只有这么小,一个只有一人多高的黑色结界一样的东西罩在哪里。
突然间寒光骤起,刀光四射,一个黑影出现了,不过黄蜂只能看见那瞬息千变的残像。
一直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把黄蜂按在地上,是范无救,身上没有半点被毒针伤到的痕迹。此时的范无救身露法相,左手把黄蜂按得死死的。不过并没有完,手上黑冥飞快的斩出,黄蜂在一阵阵剧痛中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凄惨的叫了出来。
范无救在斩出几刀之后就放开了黄蜂,因为现在也没有必要去控制他了,黄蜂的手脚已经被范无救砍掉了。
“这个东西是豹尾做出来的。”范无救拿出那把手术刀。“这个东西能够剥离附着在灵魂上的东西。”
黄蜂现在已经过不上疼痛了,现在他的心里面已经被恐惧站满了,“你要做什么?”
“在地府之**职千年,各种各样的刑罚什么的你应该都看得差不多了,剥皮削骨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新鲜事了。咱们玩点新鲜的吧。你觉得把三魂七魄一点点的剥下来怎么样?”
黄蜂不说话,他也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范无救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他不想被这样折磨,还不如一刀切了他来得痛快。
“天地人三魂我是先不去动的。就从七魄开始。”范无救手上的手术刀毫无章法的切在黄蜂的残肢之上。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
七魄为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涩的,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咸的,第四就是舌头的血,舌头的血是甜的,第五就是身体的血,身体的血是热的比较容易凝固,前五项为五根的血,分别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脏腑内脏之血,我们的脏腑分成红内脏和白内脏,红内脏就是心脏、肺和肝等,白内脏就是胃、大肠和小肠等,红内脏的血是腥的,白内脏的血是臭的。
切割灵魂的痛苦已经不是言语和文字能够形容的了,黄蜂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来释放这种痛苦了。
一刀下去黄蜂的眼睛就被挖了出来,伴随污血而出的不只是眼球,还有两条淡淡的黄色丝线一样的东西。
“我说黄蜂啊,这一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尸狗,主喜,也就是说现在你不会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按照我审讯的流程来说,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不过你是冥帅,一个问题显不出你的分量,所以我会问两个。豹尾是不是你杀的?穆小齐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
黄蜂在笑,“范无救,你只是一个可怜虫,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好吧,我们继续。”又是一刀黄蜂的鼻子被范无救直接给削掉了,“伏矢,主怒。现在还是刚才的问题,豹尾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穆小齐在哪里?”
黄蜂还在强挺着。
正当范无救想要在一次动手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山腹的洞口处。马面。
马面看到山腹内的情形的时候也是一愣,“老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范无救还没有说话,黄蜂就大喊大叫着,“马哥快救我啊救我,唔。。。。。”话还没有喊完,范无救手上的手术刀就戳到了黄蜂的肚子里面。划了一道,肠子被直接拽了出来。
“老马,我现在只是像问问他一些问题。”范无救淡淡的说。
“老八,别这样,你现在已经是犯了重罪了,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把他交给我,跟我走,我们会在阎君的面前给你求情的。”
现在马面来了,后面还不知道会有谁来,而且如此的情况下也不会再问出什么了。
“黄蜂,现在我不想玩刑讯逼供的游戏了,你死吧。”
“范无救!你这个可怜虫,哈哈哈哈,无界!”黄蜂叫喊着。
范无救皱了下眉头,狠狠的把手术刀扎进了黄蜂的脑袋。黄蜂死。
马面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机会。当着地府冥帅的面杀死一名冥帅,估计也只有范无救了。
马面很无奈很无力的说,“范无救,现在我以冥帅的身份拘捕你。”手上一晃,双铁戟在手。
不过范无救只是笑了笑,“老马,你看看这个。”说着,范无救把豹尾的冥帅令牌丢给马面。
马面接到手里之后就是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豹尾是黄蜂杀的,我刚才只不过是在处刑而已。”
“老八,黄蜂不算,那么杨延嗣呢?”马面叹了口气。
“他不是我杀的。”范无救道,“老马,你现在放我走,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走。”
马面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大喊,“今天谁也放不了你。”夜游柳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洞口。
马面双铁戟一舞,不过并不是对着范无救,而是柳钰,铁戟舞动之前,已经用冥帅令牌开出了一条冥路。“老八,你先走,我挡住他。”
范无救甩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就跨进了冥路。
柳钰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马面铁戟一横,与匕首相碰。珰的一声,两人都被震开。
“马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犯了冥律了?”
“老柳,我不想这样,但是今天,范无救不能被你抓住。”
“马面,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我相信他。”
说话间那条冥路的路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马面回头看了看,“好吧,老柳,我和你回去阎罗殿,我会自己找阎君领罪的。”
柳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马面叹了口气,“老八,我能做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些了。”说着一招手把黄蜂的尸体收在一个黑色的裹尸袋中,跟在柳钰的身后离开了。
地藏的别墅里面,在黄蜂死亡的那一刻,地藏睁开眼睛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雪茄,走到花坛边。
“地藏先生!”谛听道。
“你也听到了?”
谛听点点头。
地藏拿起花锄,把已经枯萎的那一株毒蜂刺连根锄起,随手丢在一边,“咎由自取啊!”摇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前还看了看罗丰山的方向。
范无救从那条冥路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罗丰山外,毫不停留的跑了很久之后才脚下恍惚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下来。咳出一口黑色的污血。范无救抬手从肋下拔掉了两根毒针,“黄蜂还是有点本事的。咳咳。”眼神恍惚迷离。强挺着站起来,向前走着,走在这望不到边的彼岸花丛之中。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强烈眩晕感涌来。
视线中的天地都在摇晃,范无救倒下了,倒下的时候他笑了,轻轻的说了一句,“还好是你。”失去意识的时候看见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站在自己的面前。
枉死城里面的那一家咖啡屋中,穆小齐在煮着咖啡。今天这家咖啡屋破天荒的来了一个客人。
那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谁然看上去身上的军人气很足,但是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那种笑容让人看了很舒服。
只是一杯咖啡的时间之后,那个男人就站起来走到吧台,放下了钱。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吧台里面的那一株罪雾花。
“你在等着罪雾花开么?”
穆小齐一愣,“咦,你认识这种花的?”
那个那人没有回答穆小齐的问题,笑了笑,“他很孤独,即使身边有人陪,他也很孤独。但是开花的时候一定会很漂亮的。”
不待穆小齐说话,那个人就离开了。
“这家咖啡屋的客人都是怪人么?就没有正常点的?一个个说话都和说谜语一样。”穆小齐轻轻的抹了抹罪雾花的叶子。
正在穆小齐收拾刚才客人做过的桌子的时候,咖啡屋的门又被推开了。见到是地藏的时候穆小齐也没有上前招呼,“你自己先坐吧。”收拾完杯子,回到吧台,穆小齐问到,“还是蓝山咖啡么?”
地藏点点头,不过目光没有看着穆小齐,而是看向刚才那个有人做过的地方。
“今天有客人?”
“是啊,也是个怪人。”
“哦?怎么怪了?”
“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了?”
“说我的这珠花很孤独,反正很怪,对了他居然认识这株罪雾花的。”
地藏皱了皱眉头,咖啡都没有碰一下就离开了。
“怪人!来着个店的人都是奇葩,没一朵正常的。”
地藏走在街上,在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路口,一个黑洞洞的小巷子口,地藏停下了脚步,看着巷子里面。
“地藏先生也喜欢喝咖啡么?”一个空旷的声音从那看不清的黑暗里面传来。
“是啊,最近总是犯困。”
“难道连地藏先生也有疑惑么?”
“并非是疑惑,只是在等机会。”
“是么?难道你不是在等罪雾花开么?”
“到时候就会到时候的。”
“好吧,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恩,下次见。”
巷子里面的人不再作声,地藏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