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和慕潜风绑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在薛逸然的寿宴上,自己意外地失了身,只觉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一睁眼竟然与一个小厮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任凭她如何解释,众人都不相信她······
温如悠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也是在那一次之后,其他人一直都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或是背地里冷嘲热讽,或是恶语相向。只有慕潜风,对自己百般温柔······
她怎么把这忘了!
对,一定是云氏!想来她与这相府受宠的三房是表姊妹,所以一定有照应。
“你怎么了,冷吗?”身边传来慕云深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温柔。方才他一直看着她,见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似乎想着什么不堪的回忆,然后身子也发抖起来。
温如悠抬起头,惊地起身,对慕云深欠了欠身道:“如悠无碍,多谢王爷关心。”
慕云深蹙了蹙眉,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我带你走走。”
温如悠刚想开口拒绝,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时不由闭上了樱唇。也好,借着他的由头,自己去看看云氏到底想怎么布局。
她望向温千林,得到他的默许之后,才走到慕云深身边。
此时,司徒焱再也沉不住气,起身想要阻止,却被司徒安拉住了衣襟。
司徒安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做父亲的怎会不知他心里所想?不过凭如今玄亲王的语气,还有温千林的点头,这傻小子怎么能意气用事,如此逆了玄亲王的意呢?
司徒焱握紧拳头,还是坐了下来。
这一幕幕都被温如玉看在眼里。她冷笑,今日就要看你温如悠如何还能再风光。
······
相府很大,假山花园,亭台楼阁。
薛逸然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他的生母也病逝了,现在掌管相府后宅的,是二房许夫人,育有一子,而三房杨夫人,正是云巧眉的表妹,育有一女。不像司徒府只有一位女主人,这丞相府其它院里的侍妾就更不用多说了。
其实,薛逸然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母亲早亡,他一个人作为长子,压力自然不小,而看这些女眷,一个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生在侯门,本就有许多无奈。
温如悠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云氏的身影,于是想把慕云深甩开,自己和织雯独自寻她。
“咳咳,王爷,如悠还有些事情······”她硬生生开口道。
“哦?”慕云深兴味地挑了挑眉,回头看着温如悠的侧颜,“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
“王爷,这恐怕不妥,您还是让如悠自个儿去吧。”
“王爷。”慕云深皱了皱眉,“如今只有你我,你也不愿意唤我‘云深’么?”
温如悠低下了头,踌躇许久才开口道:“我······”
慕云深突地捂住了她的唇,将她一把拉进假山内侧,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温如悠轻轻回了头,隔着细缝窥着。
只见云氏的丫鬟凝香鬼鬼祟祟地将一包药粉塞到一黄衣丫鬟的手里,四处张望无人后才小心对她说道:“你斟酒时把这它放到温大小姐的酒杯里。”
黄衣丫鬟变了神色,“这······这不会是毒药吧?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
凝香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这是我们二夫人特地找的,加在酒里只会让人醉的越发厉害,到时候她自然会离席去那个厢房休息。”
“离席休息了又如何?”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家杨夫人只吩咐你要好好听我们的话。”凝香不耐烦地打断,她可不打算将如此密事透露给一个小丫鬟。
“是。”黄衣丫鬟诺诺地点了点头。
慕云深冷着脸,正要出去将此事查清,温如悠拉住了他的手,她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神色平静,面容清冷。
这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无骨的小手上凉凉的触感,却让慕云深心跳快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