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如悠着了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披着蓝丝织锦斗篷,挑了只白玉木兰手串,只是淡淡的点了一点妆扮,素净却不掩落落大方之气。
“小姐,老爷已经出门早朝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吧。”织雯一边为温如悠整理妆容一边说道。
“走吧。”温如悠对着铜镜中的娇颜,眉目清冷。
······
来到萧园时,萧顾言已经坐在院子的竹凳上,慵懒地晒着太阳,那白皙的面庞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了。
“师父,早。”温如悠笑了笑。
“丫头,你倒来的及时,坐吧。”萧顾言眯了眯眸子,指了指自己身边。
“小丫鬟,你就出去逛逛,不要黏着你家小姐了,我还能吃了她不成?”萧顾言见寸步不离的织雯,故意腹诽道。
“可是,小姐······”织雯怯怯开口。
“你去侍棋那吧,顺便问问他我昨天说的事情。”温如悠道。
“让那小厮把马牵上后院来吧,不要在山下傻守着了。”萧顾言知道温如悠都是亲自走上山来,于是顺水推舟让侍棋把马牵来。
“多谢师父。”温如悠却也知晓萧顾言的意思,感激说道。
织雯离去之后,院子里就只有温如悠和萧顾言了,这萧顾言还在悠闲的晒太阳,似乎丝毫不记得今日是要教温如悠医术的。温如悠只是安静地坐在那,这里的空气也让人安神平静啊。
“昨日给你的医书你看了吗?”
“看了一点,讲的是一般症状及疗法。”
“这是入门,你熟悉这个后,加上你平时看的一些百草书,之后就可以学习毒法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得看你天资如何。”萧顾言正色道。
“那师父,今日是学什么?”温如悠听见“毒法”微微激动,本来只以为能学些一般的医术,如此看来,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
“看病无非‘望闻问切’四步,然而真正的良医,却可以以前两法断出症状,你说说看,他们为何能不问不断脉就判断出病情?”
“或是博览群书,或是经验丰富,再者就是天赋聪颖了。”温如悠想了想,说道。
“没错,我今日要教的,就是以细节或是行为判断出一个人身患何病。比如额头中间比较凹,且颜色晦暗、或发青、或有斑,说朗此人肺部有疾病,呼吸不畅,若鼻翼灰青,是胃寒。”萧顾言指着自己的身上各个部位说道。
“胃寒分为虚寒和实寒,实寒胃痛剧烈,恶寒喜暖、得温痛减、遇寒则痛加剧,喜和热饮。虚寒胃痛隐隐,喜按喜温,空腹疼痛严重,吃饭后痛减弱,伴有乏力、手脚凉等。我说的对不对?”温如悠想起自己之前看的《伤寒论》的记载。
萧顾言吃了一惊,随后嘴角上扬,果然这唯一的小徒弟总是给自己惊喜啊。他牵过温如悠的手,探了探脉象,剑眉皱起。
“手这么凉。你体质也是偏寒,气血不足,虽不是胃寒,但怕是一受冷就会患病,身子根基如此不稳,还需好好调理才行。”
“从小的病了,几日前还落水,几夜咳嗽。”温如悠叹了口气。
“你啊,有没有好好服药,有没有喝一些暖身的姜汤?”萧顾言拍了拍温如悠的肩。
“这······”温如悠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自己怕苦怕姜味,萧顾言会不会觉得她太娇生惯养了。
“罢了,看你的样子就不喜服药,姜味怕是也受不了。穿这么单薄,也不注意一点。”萧顾言像个老父一样唠唠叨叨。
见萧顾言如此神色,温如悠不禁一愣,沈南渊也是如此,深怕自己着凉,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想起那个喜着白衣的俊逸男子,温如悠眸子里闪过一丝怅然。
“怎么了,说几句就难过了?”萧顾言疑惑道。
“师父您是关心我吗?”温如悠抬起头冲萧顾言感激地笑了笑。
“是啊······,”萧顾言本想否认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但转而说道:“为师就你一个弟子,还没出师就就病倒了可不损我名誉?”
温如悠却知道他这是玩笑话,眉眼盈盈说道:“是是是,师父,如悠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她这是在开玩笑吗?萧顾言勾起嘴角,心情不知为何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