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从栅栏处翻下来,落地,动作连惯,一气呵成,没有多余的动作,然而,他这一天实在是受了太多的伤,身上的肌肉不由得疼痛起来,尤其是因跑动剧烈而酸痛的双腿,使得落地的瞬间,竟拉伸了肌肉,导致他险些摔倒。
他下意识的支撑起身体,才使自己没有摔倒,可要立刻站起来,却是说什么也是不行的了。
他就那样蹲着缓了缓,才一点点的舒展开肌肉站起来,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竟越发的感到紧张和刺激。疯狂的跑动,剧烈的心跳,穿梭的车流,熙攘的人群以及意外的逃学,无一不给他一种既紧张且刺激的感觉。
他站起来了,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犹豫起来,我到底是继续逃学呢,还是返回学校赔礼道歉接受惩罚呢?他不清楚,但内心里深处的愿望觉得自己应该返回去,毕竟这一天真是太疯狂了,不仅发脾气还打人啦,与他平时的形象真是差的太多了。
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妥,可就在他要重新搭上栅栏,翻回去的时候,那个房姓管理员又出现了,他气喘吁吁的骂道,喂,臭小子,我知道你是谁,有能耐你就别回来!
向文是有些自卑的,所以最忌讳听到的就是没有能耐一类的话,像之前安东说他还有没有难耐时也是,他一听,逆反心理就登时大作,我就没能耐了怎样?既这样想定了,原本想返回学校的想法也打消了,气鼓鼓的暗道,哼,我还真就不回去了呢!
向文既这样想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栅栏,向着远处走去,耳里只听得房姓管理员气急败坏的大呼,你行,行啊……,至于后面是什么话他就没听见,也懒得听见了。
他竟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潇洒,行在路上,不由得敞开校服,哼着曲。
人生有某些时刻,看起来是格外的相似的。这不,他行走在马路崖子上,脑子里就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像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像人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啊?像为什么每天路上都会有这么多人,他们又要去向哪里呢?
可无论哪个问题,他都无法予以解答,他越发迷茫了,忽然他又冒出那个简单的想法来,也许跟着某个人就会知道答案了呢。
他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有商贩,有工人,有业务员们,有老人们,有忙的,有闲的,有爱运动的,有爱唠嗑的,各行各业各种形态的人们都有,然而却少有入他眼的,索性,他就找了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
这是一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和一块磁铁,显然她是捡拾塑料瓶和铁丝铁片的,这老人佝偻着身板,慢吞吞的走路,一路下来竟也捡拾了不少塑料瓶易拉罐,吸上来不少的铁屑,正当向文感慨,这一天怕是也不少卖呢,要不我也捡点卖外快吧,哈哈。
他发现自己竟跟着老太太来到那个令他作噩梦的空地上,那个巨大的废弃水泥管道特别的显然,他立刻就没有心情跟着老太太了。
正当他在风中回忆、伤感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呼哈之声传来,便立刻引起兴趣想要过去一看究竟。
这一眼可不得了,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见一颗苍劲的古松下,一老人正在打着太极拳,而树干上则挂着一副龙头拐杖。他一时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相似,看了半天,才惊觉,那老人好像是那天这个空地上的正义大爷,顿时,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脑中冒了出来。
这老人到底是何方人物,那天他不是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