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笙推门进来:“程姐,这份资料我放在这里了哦,你记得等会儿看看。”
程雪随意地看了一眼,答道:“我知道了。”
申笙的眸子亮晶晶的,因为亢奋脸上弥漫着一层红云,她的声音有点激动,手舞足蹈:“程姐,那天接你的帅哥是谁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长得这么帅又有气质的人……他是不是在追你。”
程雪手中一顿,原本温和的面容一下子紧绷起来,她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道:“申笙小朋友,既然你这么有时间,有精力八卦上司的绯闻,为了让你今天过得更加充实,我额外奖励你一个任务,请你马上去去整理我们公司从创建至今的历史,辛苦了。”
申笙一下子苦了脸,就像被霜打过的黄瓜,一脸颓败样,倏地她狡黠的眼珠转了转,那张脸更显机灵俏皮:“程姐,你刚刚有和我说话吗,我最近耳朵不太灵敏耶,你慢慢休息啊,我不打扰你了,拜。”
然后马上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飘走,程姐今天好恐怖啊!
程雪失笑,望向窗外,眼神一下子变得悠远恍惚……
程雪下班的时候看见公司门口停了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香车,美男,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男子的发是亚麻色的,他身材挺拔,气质出众,如同国际T台上的男模,那张脸更是英俊无匹,精致如同博物馆收藏着的雕塑,高挺的鼻,薄得恰到好处的唇,五官立体,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玩世不恭之感,他随意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湛蓝深邃如同深海之色的双眸,犀利而又专注,当他用着双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的时候,你的心跳立刻失去了规律,不由自主地为他乱了节拍。
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惊艳追随的目光,他就那样慵懒地立着,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优雅而尊贵的气质,他的怀中报了一束玫瑰,颜色似火,红得热烈,美丽而惑人。
男子看见程雪走出来,眸光一亮,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拦道:“宝贝,两个月没见,想不想我?”
男子的口吻亲昵,仿若恋人间的呢喃,眸光深情一片,浓烈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程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真是骚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弄得这样惊天动地,倒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男子笑着将花递给她,目光中满是惊艳宠溺之色:“两个月不见,我的宝贝好像变得更漂亮了,用我们祖先的话来讲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他倏地抓过程雪的手抵在胸膛上,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漂亮的脸上一阵陶醉之色:“宝贝,你有没有听见我紊乱的心跳声,相信我,因为你过分的美丽,让我深深地着迷,我的心永远为您跳动着……”
程雪笑眯眯地听完,然后颇为嫌弃地抽回手:“我说你这又是从哪里看过来的肉麻台词,一点创新都没有,难怪追了世晴这么久,她都不答应,你太不长进了。”
程雪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一副‘你无可救药,病入膏荒’的样子,可惜了这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了。
男子挑眉,偏头看她一眼:“少爷我魅力无边,身后佳丽三千,个个肤白貌美,丰胸肥臀,对少爷我更是死心塌地,一往情深……”
程雪很不屑:“招蜂引蝶,小心得艾滋。”
男子精致的脸一阵扭曲,半响牛头不对马嘴地吐出一句话:“我觉得我的存在完美地诠释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故作深沉,闭目哀叹道:“帅到没朋友!”
“滚。”
他潋了笑容,严肃道:“宝贝,你说实话,你是嫉妒我了吧,不然为什么对我进行这样惨烈的人身攻击。”
程雪“……”
靠!,嫉妒他,这货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程雪笑得灿烂甜美,白皙的脸庞在玫瑰的衬托下更显清新可人,恍如一朵水中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加之她生得文静乖巧,很容易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乖宝宝形象,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气得半死:“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容貌吗?你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这是值得骄傲炫耀的事情吗,或者是你桃花运?后宫佳丽三千有什么用,朵朵都是烂桃花,要不就是看上你的脸,要不就是看上你的钱,你要是马上破产顺带毁容,我看你嘴里那群号称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还会不会理你。”
“……”
这是他头一次在口才上失利,竟被程雪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要反驳,但偏生她说的句句在理,直戳要害。
男子的目光依旧宠溺,他的声音很华丽,感情丰富得似在朗诵诗歌“宝贝,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
程雪嘴角神经性地抽搐了下,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这货当自己在演话剧吗,好夸张。
男子的目光落在程雪身后,蓝眸闪过一丝玩味,他亲密地靠近程雪,从后面看过来就好似他在亲吻程雪的耳垂,非一般地亲密。
“宝贝,后面有个男人看着你很久了……”
程雪本想推开他,闻言却僵在哪里,难道是他……她的心突然一阵神经性地抽痛。
却听耳边华丽的男音感叹道:“这长得和我有得一拼啊,宝贝,你这次的眼光不错啊。”
程雪垂眸,手不自觉地握紧,修饰过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去也不觉得痛,眼神麻木而呆滞,耳边的男声继续津津有味地评价道:“啧啧……这眼神也太血腥了吧,要是眼神能杀人,我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唉,他走了。”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遗憾。
程雪猛地从恍惚中醒过来,转身欲追,却似乎想起什么,生生克制住了脚步,她有些落寞地看着那人消失的人影,一瞬间变得颓废又黯然。
男子心疼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语气中带了一丝压抑的怒意,仿佛自己最珍爱的宝贝被夺去般“宝贝,乖,不要哭了,我会心疼。”
程雪一怔,谁哭了?她不敢置信地摸了下脸,竟触到一片湿热,原来她真的哭了!
程雪一向认为,眼泪是弱者示弱的行径,流泪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不堪,半点作用都没有,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为点芝麻大的事情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人,可如今,她却变成了那种人……
男子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恍如呵护瓷娃娃一般,深邃如宝石的眼眸中布满了心疼和怜惜:“别哭了,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