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被牡丹这么一吓，林闵父子应该不会再上门了。至于背地里会不会捣鬼，就看他背后撑腰那人了。
没人支招，他会上门来？当初怎么就没向开封府要俆安的遗体呢？偏偏我们在这里处理好一切、准备撤离的时候他上门来了，不就是他背后的那人想探探我们的底吗？
我现在真后悔把他塞进杨家军了，他现在明显就是潘家的耳目，我居然找人把他弄进了杨家军……
想想如今“死了的”黑豹，真想把他掀起来一顿好削。
他现在什么都不用管，我和牡丹给他收拾残局！
影卫说过，这个姓林的已经彻彻底底投靠了潘家。我对此半信半疑，上次他还是找人把他调进杨家军的，再说，以这个人的能力，应该看看那边风向好才是啊！怎么会完完全全为潘家做事？影卫芍药思索了一会儿道：“他进杨家军就是潘家的命令。”
仿佛天上劈下一个大雷，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芍药这话的意思可多。
潘家有这样的命令，完全因为我和黑豹表面上是兄弟，而黑豹那时已经被知道俆安的真实身份。我那个时候……闭上眼，徐家次子是杨四郎的传闻满天飞。既安排了人，有恶心了杨家，一手好牌！
牡丹在我身旁，为我摘掉了头上的落叶，道：“说不准那个时候，耶律斜就已经和他们接触上了。”
我问芍药：“能查得到吗？”
芍药和竹青一样面无表情，“目前，还没查到他们如何接触、什么时候接触到的。”
也是，潘虎可不是他那两个兄弟般的窝囊废。
“这是我的疏忽，我原以为黑豹是个孝顺的，林闵平时又胆小，就没想那么多……”牡丹带着十足的歉意，我知道她心里肯定狠狠把黑豹问候了，她什么脾气我还能不知道？
有芍药在，我不好多说，只给她倒了杯桂圆红枣茶。“还不都是黑豹那个傻子？他要是能干净利落撕撸开，至于被他爹当枪用吗？”我满心的不满，把火全撒到黑豹身上，瞧瞧他办的事！
牡丹无声地点点头，芍药依旧面无表情。
“你明天走的时候要小心，说不准他们又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喝了口茶水，温温的，不太凉，“要不要花点银子去找开封府尹帮个忙？”
牡丹横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开封府尹上面有潘家盯着。”
“潘家上面不是还有赵家吗？”我老神神在在说着，“他的动静弄得太大的话，赵家都会看不上他。”
牡丹有点明白了，“你是想故意闹大？这事……难道是你安排的？”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啊？潘家除了潘虎和他老子以外，就没个明白人，不用我推他们，自己都会撞上去。明天一定会出事，只不过最后倒霉的是他们还是咱们，这个由我说了算。”
牡丹挥手让芍药下去，然后趴在桌子上，“你别太张狂了。”
“张狂？我这叫自信！倒霉了这么久，我也该反击一次了，不然他真以为我杀人魔头的称号是白来的！”
见牡丹还是一脸沉思状，心里忍不住担心，“回到金陵府，一切小心。千万别和阁主硬碰硬，有什么你都应着，别和他当面干起来，嘴上吃点亏，丢点面子，咱也不能怎么样……”我开始唠唠叨叨。
牡丹耐心地听着，听完后直接靠在我身上，“这么不放心啊？其实也没事的，我出来两年了，也该回去的。历届影主都不能离开总部太远的。”
我不言语，你这次回去就是准备做质子的，可这话，我该怎么说？
“阁主告诉我有得必有失，还说做人不能太贪心，要懂得取舍。”
牡丹莞尔一笑，“选择我，你就得杀了杨业；你要是不想杀杨业，就得放弃我。阁主给你出了个难题。”
我抓住牡丹的手不放，很软的手。
忽然就想起了黑豹，被我们几个害到棺木里的黑豹，用阁主的话来说，他不就是那个不懂取舍的人吗？
“乌凰？”
“嗯，我在。”
“阁主不喜欢软骨头。”
？
怎么想起这个了？
我低头一看，牡丹皱眉道：“阁主什么脾气？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硬茬子。再说，有人会真心喜欢软骨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