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瓶白酒快见底的时候,杜聿然将瓶子哐当一声砸在桌上,再也撑不住的蹲下身吐了。
许蔓珒害怕极了,毕竟那是一瓶白酒!
她手忙脚乱的去扶他,却被他一掌推开,“滚,不要你多事。”
那一个滚字在她耳畔无限扩散,一向将她宠的无法无天的杜聿然,平时连声音大一点都怕吓到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字眼?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不顾他的反抗,将纸巾和矿泉水递过去,但他却不领情的将它们随手扔在地上。
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脖子,以及难过的表情,许蔓珒束手无策,又没出息的哭了,她哭着冲刘远潇喊:“刘远潇,别吵了,杜聿然吐了。”
听到这话的刘远潇才回过头来,看着桌上几乎喝完的白酒,他张了张嘴,“他把一整瓶都喝了?”
许蔓珒咬着牙拼命点头,哭得泣不成声。
“送医院吧。”
灌了一瓶白酒,他那个胃受得了才怪。
刘远潇话才说完,不知是谁用力推了他一把,他重心不稳的倒在杜聿然身边,头撞上桌角,有些疼,在轻微的疼痛间好像有听到一句“小心。”
他回头,便看到刚才与他吵架的男人,手里正拎着一个空酒瓶站在那里,不用想目标一定是他,是沈芷琪在紧要关头推开了他。
他捂着头站起身,将距离男人最近的沈芷琪拽到自己身后紧紧护住,也在旁边的桌上随手抄起一个空的玻璃瓶,笑着说了一句:“动嘴不过瘾,还要动手是吧?正巧小爷我最近心情不好,借此机会好好发泄。”
却被沈芷琪拦住,“不可以,校外打架是要被开除的。”
刘远潇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唇角挂起邪魅的笑,“谢谢你基于同学情分对我的关心。”
这句话,是几天前她对他说的,如今他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也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沈芷琪的心一阵钝痛,放开了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不得不承认,这一句话真的太有杀伤力,让她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还不等刘远潇出手,酒吧老板就带人前来解决这件事,“你也知道对方喝多了,大家各让一步,一瓶几十块钱的白酒,真不值得闹大,况且我看你这朋友也需要马上就医,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大家心平静气的解决不是更好?”他点头表示赞同,酒吧老板命人将杜聿然抬上救护车,这事就算解决了,如若不是看杜聿然已经意识不清,刘远潇才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救护车疾驰在A市宽阔的马路上,许蔓珒看着被白酒折腾得全身通红的杜聿然,止不住的抽泣,刘远潇见不得她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你不是能耐么,那现在哭给谁看?”
听着他责备的话语,许蔓珒不气反而还有些欣慰,至少刘远潇还肯骂她,没有对她不理不睬,她捂着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沈芷琪看了她对面的刘远潇一眼,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句话里出不来。
初夏的夜晚,他们三人听着救护车独有的声响,各怀心事的陪杜聿然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