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辉生起气来是让人非常惧怕的，这种时候即便是那撮让他本人显得喜庆的胡子也没令他和别人缩小距离感。
怪不得之前觉得生气时的顾辉和顾北祺有些像，许晨星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曾经令她尊敬，现在令她厌恶的老人，是她爱的人的爷爷。她尽力克制住心中的厌恶，却不想顾辉步步紧逼。
“你知道二十年前有个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想尽办法攀附我顾家的女人，她的结局是怎样的吗？我好言好语对她，她不听，非要和我作对。小姑娘，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吗？”顾辉笑的狰狞，“我不会让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许晨星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杀了她？你就不怕警察吗？”
顾辉缓缓说道：“一个人想要自杀，警察又能拿她怎样。”
如果说前面是因为太过愤怒而忽视了内心的恐惧，那么此刻对于许晨星来说，害怕的心情已经大于其他任何情感了。她看着顾辉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他做得出来！
如果她继续反抗顾辉，顾辉一定会把她杀了。
“我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给我答复。”
离开，生；不离开，死。
两个选择，听上去很简单，不是一就是二，这比她以前做的数学填空题简单多了，至少一眼望去知道答案就在两个之中，不像填空题，绞尽脑汁可能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其实不用十分钟，她的心里早有答案。有些东西比生死更重要，她一直是个悲观的人，也因此不太惜命。
只是如果时间能重来，或者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不久前和顾北祺通电话时，她不应该仓促挂电话，为什么当时不多和顾北祺说说话呢？
她需要这短短的十分钟，假如上天站在她这边，也许她能等到顾北祺来救她，再不济，和顾北祺说上一两句话也好。
她要告诉他，和他在一起后的短短时光，抵得上千军万马。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曾后悔。
房门被打开，许晨星被带了出去。
为首的黑衣男子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摸摸脑袋，还是没忍住，说道：“刚才在房间内，小少爷和许小姐通过电话。”
“我知道。”顾辉淡淡道，言语间已经没有刚才非生即死的气势。
男子摸摸脑袋，诶，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老爷知道，而且老爷还特地嘱咐过他不要阻拦，他想问的其实是——
顾辉：“你是想问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联系？”
“是。”男子看了顾辉一眼，又低下头。
“直觉。”
“直觉？”老爷竟然还信这东西？男子觉得不可思议。
顾辉没有再解答男子的疑惑，而是说：“下去吧，好好看着她，这次不要让她和外界的任何人有联系。”
“是。”男子恭敬答道，将门轻轻带上转身离开。许晨星的房间离这儿有些距离，要拐几个弯，再直走一百米。拐到第三个弯时，男子几乎和另一个往他这个方向拐过来的人撞在一起，幸好两人都是练过的，避开的及时，只是有些轻微的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