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赶了一天的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坐马车,只能全靠两条腿走。夜幕渐渐降临,于是便找到一家便宜的店先住下来,夏卿汐的脸上敷了药,红肿消下去了一部分,夏月昙打来水,一边流泪一边帮夏卿汐换药。
“妈,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夏卿汐几乎要哭得瘫倒下去,泪水滴落在裙摆上,将棉布染成深色。
夏月昙帮夏卿汐擦了擦眼泪,握紧了她被剪刀割伤而裹了绑带的双手,“我们母女两人说什么对不起。”
听着夏月昙的话,夏卿汐再次泪流满面,她这一辈子谁都能对不起,唯独不能对不起母亲!
“再走两天便能出城了,我们决不能暴露了!”睡前夏月昙替夏卿汐掖好被子,仔细叮嘱道。
“恩!”黑暗中,夏卿汐点了点头。
这一夜夏卿汐睡得并不踏实,一闭着眼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又怕吵醒了夏月昙,不敢翻来覆去,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
窗外似乎下雨了,淅淅沥沥,听着轻微下雨声,夏卿汐的心情不知不觉平静了些。
早上醒来时夏月昙已经不在了,夏卿汐穿好衣服,简单梳洗了下,将柔顺的长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脸上的五指印经过一晚上消退了许多,手上的刀痕也已经开始结疤,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挠。
经过昨日的变故后,夏卿汐感觉自己一下子成熟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甚至是要了你的命,夏卿汐缓缓摸着自己的脸,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今他们欺辱她掌打她,今后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即便她只是小小一卑微仆人,也绝不认输。
夏卿汐回过神来,望着镜中清秀的自己,月牙白的皮肤,弯弯的眉,高挺的鼻,嫣红的唇。
她跟夏月昙长得并不相像,弄得别人经常都不敢相信她们是母女,夏月昙说她只是像多了父亲而已,但自懂事起,她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他的长相如何。
夏月昙从不主动对她提起父亲的事情,她也不主动问,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生活着。
门被咔嚓一声推开,是夏月昙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稳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她将粥平放在桌面上,然后坐在一旁木椅上,柔声对夏卿汐说:“快吃吧,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
昨晚上只吃了一块饼,到如今早已饥肠辘辘,有口吃的便不错了,哪还顾得上是粥还是干饭,夏卿汐端起碗猛喝了几口,这米粥很稀,几乎都是水,还有一股子苦味,是锅底被烧焦的味道。
夏卿汐强迫着自己将粥咽下去,心里一阵心酸,吃着吃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抬头问夏月昙:“妈,你吃了吗?”
夏月昙脸色有些难看窘迫,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的血色,她咬了咬唇,见夏卿汐这么问她,连忙道:“吃过了,你还没醒时我在楼下便吃了,你别担心我,快吃吧!”
夏卿汐瞧着夏月昙的脸色,有些不太相信,“妈,你骗我,你根本没吃是吗,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