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卿汐动手,侍从便顺从的帮她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垫着一块红色绸布,中间安静的躺着一枚金币,上面塔伦宫殿的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夏卿汐的表情从吃惊变得疑惑,再到恢复水一样的平静,她波澜不惊的双眸看向明翼威似笑非笑的脸庞,缓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这枚金币?”
“公主忘记了,属下不是说过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您!”
明翼威的声音带着低沉,好听的很,他头起先微微垂着,似乎是察觉到夏卿汐的目光,他的头抬了些,长密的睫毛在他形状好看的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夏卿汐盯着他俊秀的脸,心里是说不出的恼火。
保护这两字,她压根听都不想听到,她落到这地步,还不是全仰仗了他所谓的“保护”,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嘲讽,但夏卿汐好歹是个有修养的人。
这口气,咽不下也得生生的咽下去,谁让她现在有了个公主的身份。
夏卿汐缓缓呼出一口气,双眸涌动着一股冰寒,她缓缓走了两步,从地上握起张渊的那把枪,一个转身突然将枪口直指着明翼威的脑袋。
明翼威身后的侍从倒抽了一口凉气,神情惊慌的看着夏卿汐,只见夏卿汐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靥,衬得她肤更胜雪发似墨,然后听见她说道:“枪子儿不长眼,你最好别给我打花招,我时刻可以要了你的命!”
“属下既然是公主的臣子,那命便也是公主的,公主要拿去便拿去吧。”明翼威说得不畏不亢,唇边漾出几道笑意,他觉得这公主殿下还真有趣,索性他是个不怕死的人,夏卿汐这么做并不能威胁他。
“哦,按你的说法,是在暗中一直保护着我?”
“是。”
“既然如此,一个多月前那个下雨天你也在吧?”
“在。”
“那么,送我金币的是何人你肯定知道!?”
“的确!”
夏卿汐拿着枪紧贴明翼威的太阳穴,眼里忽然透着一种诡异的色彩,犹如通往地狱路上盛开着的曼珠沙华,绚丽夺目,她的声音清丽却夹杂着哀伤,“说,那位大人到底是谁,是贵族中的哪一阶层,叫什么?还有,夏月昙如今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公主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一个呢?”明翼威慢慢笑了,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但听在夏卿汐耳里却显得格外别扭。
哪一个?夏卿汐猛地想起夏月昙虽不再年轻却慈祥的脸庞,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心酸,酸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痛,仿佛被人用刀搅动着。
她望向前方,玻璃窗外有彩色的灯光闪过,可是她的心沉寂沉寂的,她握紧了拳头,她要好好活着,如今她是公主,那些人欠她的这些账早晚都要还清。
“自然是先说夏月昙如今的下落!”夏卿汐咬紧了牙低声道。
明翼威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公主养母如今在何处属下并不知道!毕竟国王殿下要属下找的是公主,而并不是公主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