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被凝固了,有冰冷的寒流从地面顺着湫晴的背脊像蛇一样往上爬,她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惊慌道:“没……没有的事,刘管事你定是听错了,她只是在喊疼呢!”
“她还好意思喊疼,没被打死是我心慈手软,她不对我感恩戴德竟敢一个劲喊疼,真不愧是下贱丕子!”刘意椿骂骂咧咧,手插着腰一副骂街妇女的泼辣姿态,她一脚踢在湫晴肩上,留下一个灰暗的鞋脚印,“你给我看紧了她,药不许用好的,拿些劣质的药粉给她抹抹就得了,我倒要看看痛不痛得死她?”
湫晴不敢伸手去拍掉肩上的泥巴,只是颤栗的夹着双肩,害怕的头几乎都要缩进脖子里去,她低着脑袋连声道:“是,知道了,湫晴知道了,刘管事请放心。”
刘意椿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手指重重的敲着湫晴额头,一脸凶相警告说:“别给我耍花招,地下室那间黑屋子里毒辣刑法多着呢,你要敢存了私心偷偷违背我的命令,我弄不死你这臭丫头我就不姓刘。”
湫晴下巴颤抖着,大气不敢出一口,夏卿汐微微睁开眼,伸出手温柔覆盖在她因紧张而握紧的拳头上,嘴里轻轻呢喃,用只有湫晴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怕。”
湫晴愣了一下,眼里顿时带了一股潮湿,将她的整颗心都温暖的包裹了,她握住夏卿汐冰冷的手指,咬了咬牙语气沉稳道:“湫晴不敢,一定将管事您的话放在心上。”
“那就好,不然你姐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哼!”刘意椿冷冷看着一副温顺的湫晴和半死不活的夏卿汐,白了白眼睛,往屋外大摇大摆走去,嘴里边喊道:“泈晥,我们走!”
被称作泈晥的女孩怜惜的看了湫晴一眼,试图想去扶她,被站在门外的刘意椿怒喝一声,“臭蹄子,胆子肥了是不是,谁允许你去扶她的,她又不是没长腿,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皮痒了不成。”
泈晥的性子许是比湫晴还要绵顺,整个人就像一只柔弱无害的小绵羊,被这么一骂腿都软了,眼泪顿时掉落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擦,就被刘意椿拽着耳朵不留情面的拽了出去。
夏卿汐只听见屋外走道上传来一道清脆的耳光声,紧接着又是一道,之后是刘意椿喋喋不休的咒骂,愣是没听见一声泈晥的哭泣声,不知是被掩盖在骂声下了还是直接吓傻了?
夏卿汐不禁觉得,世上为何会有刘意椿这样的人存在,不把他人当人看待,只顾自己发泄。
直至走道上听不见任何声音,夏卿汐才撑着手臂坐起来,浑身上下有种久病的感觉,她望向湫晴,只见湫晴泪珠子流了满面,悲哀而无辜,夏卿汐心里忽然有些愧疚。
若是她不为自己求情,或许就不会被刘意椿打骂了,还有那个泈晥,也实在是是可怜人。
“对不起,你不该为我求情的。”夏卿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