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蹇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沉思了一会道:“大哥是想说,伯爵杀掉夏卿汐是为了讨好塔白小姐,继而达到巴结塔白家族的目的?”
“就是这个道理!”张莱客笑了笑。
周蹇一直是典型的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觉得张莱客说的很有道理,便连忙顺着他的话夸赞道:“我们只要保证夏卿汐和慕容伯爵一辈子碰不到面就成了,留她一条性命又能帮我还钱,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周蹇这人其实挺有情商的,但智商不怎么样,又贪婪成性,有时候考虑太多,往往耽误了正事。
博越脸上露出不悦,忍不住开口说:“谁能保证这个办法万无一失,万一失败了呢?”
“你个乌鸦嘴!”周蹇用力扯着博越的领子,他比博越高半个头,很容易就将他推到墙上。
周蹇怒瞪着博越,像是吃了机关炮,嗓门朝天道:“大哥都发话了你还想怎么样,博越你这臭小子到底安得什么心?是想让我被孙老大卸掉一条胳膊,变成终身残废吗,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刚才看你阻止大哥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哼!”
博越被周蹇骂的侧过了脸,一声不吭。
周蹇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张莱客嫌耳旁吵闹,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骂道:“你个没眼色的东西,烦不烦,给老子闭嘴!”
周蹇顿时老实了,静悄悄站在那里,几乎要和墙壁融合在一起,张莱客是越看他越不顺眼,拳头痒得不行,但又找不出揍他一顿的理由,只好作罢。
夏卿汐被张莱客扛在肩膀上出了地下室,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许多,刚才张莱客一直在屋里抽烟,都快把她呛死了,耳畔的水流声大了一些,她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细缝,发现他们正走在一条黑暗的地下通道里。
四周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安装电灯,只能用蜡烛照明。
地下通道里阴沉沉的,虽然被层层墙壁遮挡住了因此没有一丝的风,但空气中翻滚着一股湿冷,从皮肤进入身体里,夏卿汐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冻僵了,又不敢哆嗦取暖,咬紧了牙冠才不至于打颤。
她感觉眼皮重的不行,像被压了块千斤重的铁石,然后失去意识晕了过去,这回是真晕,不是被迷倒。
隐隐约约间,她感觉自己被弄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走得很颠簸,震得她头晕恶心,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是黑白无色的,梦里的她似乎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有个身着华丽宫廷裙的女人温柔的抱着她,女人的头上戴着镶嵌了宝石的王冠,很是贵气,嘴里低低唱着舒缓的歌谣,只是她的脸却是模糊的。
“天上雪花飘,我把雪来扫,堆个大雪人,头戴小红帽,安上嘴和眼,雪人对我笑……”
柔美的歌声在房间里飘荡,夏卿汐猛地想起来了,这首歌谣,不正是小时候夏月昙一直对她哼唱的吗,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从脸颊轮廓上来看,并不是夏月昙。
夏卿汐望向窗外,外面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她……出生在雪天吗?
不对,她明明是秋天出生的。
那为什么,这些画面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的?
这时有个穿女仆服饰的人走了过来,朝那个女人恭敬的道:“王后,大祭司到了。”
王后?大祭司?夏卿汐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裂了,疼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