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妈在天嵌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就是真正的妈妈。接送他上下学,给他做美味可口的便当,帮他报他喜欢的兴趣班。虽然天嵌说过,不想报补习班给奶妈增加经济负担,但是奶妈笑着说:“只要天嵌学好了,学的努力,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天嵌要好好享受自己的童年。”天嵌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他学习了网球,他是个天才,一个努力的天才。
如今,他回到了东京,虽然不是在这里居住只是来当初离开手冢家时,手冢家分配给他的房子看看。
“部长!我们去吃什么啊?”少年的声音。“桃城你就想着吃,要说吃的话当然是烤肉!烤肉!”“还说我呢,菊丸前辈你不也是。”“嘶!白痴。”“臭毒蛇,你想打架吗?”“打就打,谁怕谁!”“……”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两个刚刚扭在一起的少年看向前方。“那是不是部长?”“不知道。”同伴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背着网球包的浅色茶发少年在路边打电话。那少年似有所觉,看向了目光源头,怔在了原地。
“喂?喂?天嵌!天嵌你还在吗?”电话那边催促。“啊!啊,奶妈,我会准时回去的,请您放心。”天嵌连忙对着电话说,道了声拜拜,挂掉了电话。神情说不出的复杂。重见的错愕,内心的无措。
站在那里,转身要走。“天嵌,是你吗?”手冢国光急急忙忙出声。“手冢国光,好久不见,最后一次见面……是我还没被送走的十五年前吧?”天嵌面对着手冢,嘴角15度上扬。“这几年,你在北海道……”“我过的很好,非常好,不需你挂心,母亲的儿子。或许,我不应该喊母亲,她从不允许我这么叫她。”手冢彩莱,实际上的妈妈,名义上的路人。“我从来不曾拥有,所以失去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怜悯我!”看着手冢眼中的波动,天嵌很自然的归结于对自己的怜悯。
“部长,他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吗?”桃城不知所云的问。“…我的弟弟,手冢天嵌。”手冢沉声道。“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不要靠近我,我会带来厄运。”天嵌淡然的补充。“你,要回来了吗?”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弟弟,手冢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放心,我不会去你们手冢家住,那样对你们手冢家不好吧?总之我不会扰乱你们的生活,当我是个路人即可。”不用担心呐~
一辆计程车停在少年们与天嵌之间。“你是…天嵌?!你回来干什么?把你送去了北海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是彩莱,本来去菜市场买菜结果看到自己儿子想要打个招呼但是又看到了儿子对面的一个人,于是下车。“我回来看看房子。”天嵌眼神精光闪烁,微微低头。“你要回东京?你凭什么回东京!”彩莱质问。“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这位陌生的女士,你我不过路人,没有权利干涉吧?”既然抛弃,还管我干嘛?“你是我儿子,我凭什么不能管你!”
“三岁之前从来没有抱过我没有给我任何的爱,不让我碰我的哥哥,推我打我。三岁后对刚刚中枪的我下手,若不是奶妈拦着我已经消失。被送到北海道,生死尽听天命,没有任何人帮助,空留我与奶妈独自在陌生的世界生存,险些饿死。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奶妈在照顾,你,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吗?”简单的说了自己的遭遇,质问彩莱。“综上所述,你无权管我。且在十五年前你们将我的抚养权交给了奶妈,奶妈成了我的监护人。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是手冢家的人,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血缘,比蛋壳脆弱的血缘。”这就是你这个所谓的母亲。
彩莱呆在原地。“你不许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彩莱走上前,狠狠地推了天嵌一把。在天嵌眼中,这一切和十五年前的一刻重叠,竟忘了躲开。“嘀!嘀!”摩托车的喇叭。“嘶!”摩托车的把手撞到了天嵌的手,因为四肢缠满绷带所以看不出状况。摩托车骂了一声飞骑而走。“我说了,只是来看房子的。”冷着一张脸,越过有些悔怕的彩莱。“天嵌,你的手。”手冢拉住准备越过自己的天嵌。“没事。”哥哥那时还小,现在也不大,他是无辜的,他们不都是…无辜的吗?
左手不着痕迹的抖了抖,落入网球好手们的眼中,那手腕肯定受伤了!垂着左手手臂,以自己的节奏行走着。
大街上,一个满是绷带的人慢慢的走着,和所有的人节奏不合,异于常人,如此的孤独。“母亲!”手冢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也是您的孩子吧?是我的同胞吧?为什么你…”如此不公。“他…他是魔神转世,他会害了我们手冢家!”彩莱连忙解释。“是那个道士的话?你相信一个路人,然后伤害了自己的儿子?”彩莱呆在原地。“我们先走了。”手冢带着严肃的青学正选离开原地。越前看向远处人影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