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管事的混在人群中打了半天,也挨了我不少的拳脚,不由得也有些气喘吁吁的,边躲闪着我的攻击边叉着腰大声喊道:“你这吃白食的小子,看你一副奇装异服的,打起架来还蛮有一套的,只是你太不地道了,跑到这里来蒙吃蒙喝,你以为这里是边陲之地就可以目无法纪了吗?”
他揉了揉挨打的痛处,又说道:“告诉你,识相点现在你主动付了饭钱就算你聪明,我们既往不咎;否则,我们就把你打得阳光灿烂,连你老母都认不出你来,然后还要交官家治你个罪,到时你就等着活受罪吧。”
靠,谁奇装异服了?谁蒙吃蒙喝了?还要吓我交给官家处理?你家孙爷我就是衙门里长大的,几进几出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誓要将牢底坐穿,你那套说辞是哄那些刚出道的毛孩子的,对付我这种老油条,你们得加把劲了,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
店里的伙计们实在是不适应这种打架的高难度的技术活,时间一长,我虽说难受,他们却更不好过,纷纷往后退缩,这下换我得理不让人了,大肆进攻,颇有些后来居上的态势。
我正得意着呢,门口过来一队巡道的着军服的人马,管事的马上前去点头哈腰的将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那为首的便命令几个兵丁模样的过来,想必要捉拿于我。
我这时已缠斗多时,气力早已不太继,几个回合下来,我便被这几个着古代军装的人制住了。
我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叱责道:“你们是城管吧?哪个管区的?我认识鼓楼区派出所的李所长,还有国税局的孙刚是我二哥,你们得罪了我,他们准不高兴,到时候肯定得找你们麻烦。”
哪知这些人竟然是水火不浸,油盐不侵,只是以诧异的想神盯着我,似乎听不明白我所说话的意思,这一天之中看惯了这种眼神,觉得很是奇怪,又觉得形势哪里面好象有些不对。我也不禁有些发慌,再加以手臂被反剪住,实在是有些疼。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随遇而安,见势不对我忙改变了刚才的强硬口气,小声求饶:“各位大哥,都是场面上人,就不用这么使劲吧,给小弟松松气,在下感激不尽。今日如果各位兄长放了我,日后到了我的地头上只要吱个声,小弟一定全力以赴尽地主之谊。”
为首的军官模样的见我有求饶的意思,开始教训道:“你早干么了?你这混账东西,哪个跟你称兄道弟的,看你虽是一身怪异的服饰,但想必也是有些学识之人,竟不想为省几个银钱抛去脸面做出吃白食之事,岂不知我大明律法严明,罪虽小但一视同仁必严加惩罚吗?”
我去,你这是跟我对台词吗?这城里的人看拍剧看得多了吧,说话也照搬古装戏剧情,这唱的是“包公审案”还是“海瑞罢官”啊?心里是这么想着,脸上也浮现出多少有些戏谑的神情,为首的军官模样的人大怒,以为我在藐视他的权威,上前当场给了我两个耳光。
我被这耳光打得金星乱飞,不由得怒火中烧,我这混混出身的精英混混,几时受过这等待遇,我不禁使劲挣脱开来,冲出前去,照着那当官的就是一脚,几乎击中了他的重要的亲属所在地。
我这一发彪,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刚才制住我的几个人都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而且还一击而中他们的头头。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所有人都醒悟过来,那些当兵的见长官被打,都拔出腰间的配刀来。
那个军官捂着要害大声要嚷道:“你,你竟敢抗拒抓捕,哎呀,公然袭击大明军官,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倭寇派来的探子,左右,与我拿下这探子,哎呀,押解回营领赏,如若再行反抗,就地击毙不待。”
我闻听不由得好看,这他这个样子的NND哪是被踢中要害啊,分明就是被踢中脑子了,说话象演戏一样套路,笑话,你们这帮人,就是做做样子罢了,难道还敢真杀了我不成?
军装“城管”们的刀齐刷刷的砍来,我故作潇洒地让过去,心想这帮人肯定是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平时没见过大世面,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习惯了,今天碰上我这个人民大救星来了,让我来充当一次美国式的国际警察角色吧,来解救一下危难中的复州卫的老百姓的人权吧。
就这么想着,身手不免慢了一拍,一道刀光闪过,我收身不及,胳膊当继给划开了一个血口子,你母亲的,我的名牌上衣啊,几千块人民币呀,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用的是真刀,而且那意思真好象要找我拼命了。
这时我这才有些着慌,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这里到底是哪里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的要出手伤人,你们不怕王法无情吗?”
那军官的近亲属可能被我袭击时刚好没在家,伤势看起来不太重,这一会又活灵活现起来,听闻我言冷笑道:“笑话,你这贼子,竟敢颠倒黑白,是你贪婪白食在先,又公然拒捕并袭击本大人,现在竟然混淆是非,你以为我大明律是信口胡扯的吗?”
我有些发蒙,这哪跟哪呀,又听那人继续发话:“你现在最好束手就擒,我们要将你捉拿归案交上峰调查清楚来历,如若不然,不论你是否倭寇细作,休要怪国法无情了。”
我一听就更有些犯晕,“大明律”?开玩笑,听说不是有宪法、刑法和民法通则吗,什么时候轮到大明律管事了?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冷战,难道这里是大明朝?
我不禁脱口而出:“这里是哪里?难道是明朝吗?”那军官见我表情诧异,也有些惊疑,接话回答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是哪里,这里是大明朝成祖皇帝陛下治下东北的卫所——复州卫。”
真的,这里是明朝,我穿越了?别逗了,当我是傻子吧?这里真的是大明朝?开玩笑,你们合起伙来串通一气来作弄我吧?这里明明就是一家影视城吗。
看,天上有飞碟,没人抬头看。
看,穿内裤的超人来了,没人反应。
看,那边有美女大脱衣。
靠,都没反应,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呀?你们这帮人太没有幽默感了吧,你们都这样了,我还能哪样啊。
突然心里一动,游戏般捏着嗓子发出太监专用的海豚音高喊道:“皇 上 驾 到 。”我去,那帮人竟全跪下了,晕,这样也行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跑,我撞开人丛,往外冲去,待那些人明白被骗后,马上起身追赶,我已经在前面几十米处了。
“站住,你明敢戏耍官军?诬蔑当今圣上,大逆不道,今日定要将你捉拿归案。”
我的体力已不继了,见马上就要被追上了,急中生智,见旁边的树又高又直,不由得计在心来,小时偷鸡摸狗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是必修课程,这时不过是再温习一下功课罢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大树,几下子就撑撑的爬上树顶,然后坐下来笑盈盈地看着随后而到的追兵。
那带头的军官一边指挥手下上树拿人,一边展开思想政治工作:“大胆狂徒,这里是大明辽东总兵治下复州卫,我是前千户所百户吕广鹏,你扰乱民生,妖言惑众,我们今日誓要将你绳之于法,你马上下来认罪伏法,否则在这复州卫辖域内,你插翅难飞。”
当我是傻子吗,这里如果真的是大明朝,我要是听你话下去了,又哪里还会有人权可行使呀,下去后还会有活路吗,有本事你就上来捉我呀。
要上树来捉拿我的人,都被我毫不留情地施展无影脚从半空中给生生地踹下去了,个个摔得叱牙裂嘴的,再也无人敢上树来领脚,只好就这么僵持着,树下的人上不来,我也下不去。
其实树上的我也知道不容乐观呀,我又不是猴子,总不能在树上呆一辈子吧,再说了,时间一长迟早会把大队军队招来了,一顿乱箭,我就直接从猴子变身成刺猬了。
可就这么下树我也不甘心,想着想着越发愁苦起来,开始怨恨所有的人,包括林峰在内都被我咒骂个遍,那些天林峰你是不是觉得后背都发痒,可能就是被我咒骂的结果吧。
最后,连老天我也没打算放过,大声诅咒道:“这混账老天爷,我都混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再不给我条活路,我就把你搅和个底朝天。”
听说吉人才会有天相,老天也偶尔会走眼吧:做好事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