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的满腔热情,在应天龙进入陈辽府邸后被无视了。应天龙把书本扔在一边,不去理会旁人事务,先保睡一觉再说,秋门没客栈歇息,他们连续两天两夜没休息好,秋池的做法刺激了他,他发誓秋若拿了木簪子给他后,他一定不会再跟秋若有任何瓜葛。
陈辽敲门。他收留鹰堂门,并亲自登门,其目的并不单纯。应天龙赶紧爬起来,打开房门友善地让他进来。
“贤侄,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家丁说。”陈辽地主的身份显露无疑。
应天龙本感激涕零,自己坐在上首,招呼陈辽就坐,俨然一副主人模样。陈辽心里不舒服,脸上却没表露出来,还询问应顺哪里去了。
原来应顺受了秋池的气后,感觉周身不自在,秋门有处温泉,能洗去疲惫,有了住处后,他不跟陈辽打招呼,自个去了。
“这是……”陈辽眼尖地看到桌上拜访的布包,手快快地去掀开书本,“《断桥出月》,是什么?”他打算翻开第二页。
就算自己不看,应天龙也不想让陈辽看内容,手快地抢过来,胡乱翻看,末页“依兰如月”印入眼帘,想起在金门出现的密室,顿觉书本是无价宝,放在身后解释说一本随行的小本子,没什么好看的。
陈辽一闪而过的精光,嘴上笑笑夸赞他好学识。
应天龙急不可耐地查看周围。陈辽看出他的不耐烦,起身告辞离开。出了房门,走了两步,停下来,眼睛盯着关上的房门沉思。
应天龙拿着书本翻看,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照着上面的意思练习,运力灵活,大喜,当宝一样看待。
当天晚上,应顺神清气爽地回来了。应天龙把他叫进房,把书本递给他看。
应顺查看首页,就断定这本书是《植兰术》,他曾经翻看过,还没记下来就被抢走了。翻看几页后,他拿出几张纸,放在文内衔接不上的地方,奇迹般地能接上了,只是,缺失的部分太多,只能练习一部分。
秋池竟然有《植兰术》以前倒是小瞧他了。应顺心里嘀咕,想着秋池会不会留有存稿,又觉得不会。拥有完整《植兰术》的人,非齐天霸不可,向齐天霸要残缺部分是不可能的,现今,唯有寻出缺失的部分拼凑成章。
江湖中谁有可能会有缺失的部分呢?应顺细细回应起八年前的事,灵光一闪,他想起两个有誊写本的人,一个是楚风的父亲楚非布,另外一个是明月端的父亲明月洒湘。
他们两个人都已死去,武林秘籍是否由后代人承接,应顺不敢保证,唯有遇到他们后,一一试探才能知分晓。楚风跟在柳方方后面,想要试探他又不被柳方方猜出,不那么容易。明月端是青蛇门的门主,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贸然试探,恐怕不妥。
想来想去,应顺觉得此事暂时作罢,先利用秋若把木簪子弄到手。他问应天龙可否与秋若约定下次见面时间。应天龙说有,三天后。应顺吩咐应天龙见到秋若后,要好言好语哄着,最好是给她买点礼物什么的。应天龙不耐烦却点头同意。
话说秋若见了应天龙,心里甜如蜜,心里一直记挂着三天后的约见。为了能让应天龙对她的印象更好,她决定尽孝道,从秋池口中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临近晚饭,秋若到厨房浏览一番,屏退厨娘,秋凤秋叶打下手,她们做了三菜一汤端到秋池的院子。
秋池练了一会儿武功,此时正在石桌前小坐休息。
“爹,这是我亲自做的饭菜,你尝一尝。”秋若面带笑容。
一个女人,遇人不淑是最大的悲哀。秋池觉得秋若的笑多了几分苦涩,心中多了几分难过,食欲大降,吩咐她们把饭菜放在一边,他待会儿再吃。
“爹,您这是不高兴吗?”秋若抬着头大胆地问。
秋池不语。女儿回来了,本该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说不高兴吧,他还是挺欣慰的。说不出的情怀在秋池的心中发酵,越发酸楚,往上翻滚,直至脑门,表现在脸上,那叫一个难看。
“爹,没能通过你的同意我到鹰堂门,是挺不孝的。”秋若眼眶里的泪水犹如喷泉汩汩地流出来,嘴上甚是难过,“娘走得早,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娘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只能学习各种技艺;从小到大,你都很自私,你只会让我加倍努力,当学艺有成的时候,你在武林中就倍有面子。”
秋凤秋叶轻轻地扯秋若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门主够难受了。秋若委屈地昂着头。
“若儿,你打算再回到应天龙的身边做应顺的没名分的儿媳妇吗?”秋池轻轻地问。
“是。”秋若点了三下头。
“那你这辈子,就要失望了。”秋池认真地看着她,“应天龙,他见完你不久,就出去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就算我不说,我想你也该知道。”
秋池到鹰堂门寻秋若时,有不少江湖朋友替他惋惜,向他表明应天龙是个心不在家的人,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惹下一堆的女人。
在秋门,很多事情都逃不过秋池的眼睛。秋若颓然地坐在石桌上,应天龙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她无法改变他,她才离开。可满腔情怀,都倾覆在他身上了,她走不出来了。下半辈子,时好时坏,她都想跟他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秋池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菜伴着饭吃,很快就放下碗筷。他太了解秋若了。她每次有所求,都会做一些好菜给他,味道从来都没改变过。
“若儿,为父以往亏待你了。”秋池平静地看着秋若,“尽管如此,我仍旧不会答应你回到应天龙的身边,你这份真心,错付了。”
“你……”秋若睁大眼睛,她这时候才知道回到秋门,根本就是错误。
“秋凤秋叶,扶若儿回去,不要再让她出门了。”秋池说道。他交代了门中人,只要秋若走出秋门,即刻把她带回来。
“是,门主。”秋凤秋叶照做。秋池与秋若,她们会听秋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