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柳方方、萧萧、落封刚从秋门回来,遇到兰谷。楚风马上他小蝴蝶的去向。兰谷实诚,直言说小蝴蝶与行风出去了。楚风心里不舒服,转身往外走。
萧萧若有所思地看着楚风远去的背影,回头就看到柳方方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赶紧咳嗽一声,就此掩住了心中的想法。
“萧萧,行风的住所,不正是你青桐门的安置在秋门的老窝吗?你有家不回,怎么的,跟我来客栈凑热闹了?”
“有何不可?”萧萧莞尔一笑,先一步走了进去,“我倒要看看,大小姐住的是几等客栈。”
几等客栈,你门中人没告诉你?柳方方无奈一笑,随着他走了进去。突然,她心生不宁,停住脚步,走回来,在兰谷面前站定,吩咐道,“兰谷,你去跟着楚风,他若是脾气不好,你就把他抓住了绑着回来。”
兰谷点头,听话地跑出去了。
楚风找了很多地方,都没发现行风与小蝴蝶的踪迹,当他往郊外走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小蝴蝶悲切地高喊,顿觉不妙,向声音走向跑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行风无声无息地躺在白花地里,小蝴蝶满脸泪水,不停歇地采摘旁边的白花,洒在行风身上。
楚风冲过去,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划过行风的鼻翼,行风一点呼吸都没有,他睁大眼睛,双手按在行风的肩膀上,大声喊着,“行风,行风,你醒一醒,我是楚风,你醒来看我!”
“你住手!”小蝴蝶推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动他!”说着投入到白花的采摘过程中。
楚风站起来,略微弯腰,抓住小蝴蝶的胳膊,把她移到自己面前,悲愤地问道,“小蝴蝶,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蝴蝶甩开他的禁锢,从他旁边走过,继续刚才的采摘工作。
“你回来!”楚风不依不饶地拦住小蝴蝶,“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休想离开这里?”
“怎么?你怀疑我杀了行风,没错,是我杀了他,你要替行风报仇吗?”小蝴蝶心情差到极点,丧失了全部理智,她抓住楚风的右手往自己的心口砸,“动手啊!”
楚风从没遇到过小蝴蝶此番模样,思想短路了。很快,他就清醒了,“你以为我不敢吗?”随即扬起了左手,一阵风吹过,兰谷出现了,抓住他的手,把他跟小蝴蝶隔开一段距离。
有了兰谷的加入,两人背立无言。兰谷寻了楚风一会儿才找到这里,刚来就发现斗嘴想要打架,二话不说就上来劝架。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行风。兰谷冲过去看个仔细,突然哇地哭出声来,悲恸地呢喃,“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前段时间,兰谷跟行风切磋武功,毫无疑问,行风胜出。兰谷激动地问他师承何门。当时小蝴蝶还好心劝慰兰谷,“兰谷,你不要遇到一个武功比你高的,就问人家师承何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跟人家做师兄弟呢。”
兰谷摸着脑袋呵呵一笑,行风也跟着笑了,小蝴蝶反而不好意思地跑开了。至那时起,兰谷每天早上鸡鸣之后不久,兰谷就出现在行风院子里看行风练武。行风大方地邀请他一起练习,兰谷可高兴了。
早上还一起练习的武伴,一天不到就死了。任谁都无法接受。兰谷悲痛极了,他抬头看小蝴蝶,带着哭腔问道,“小蝴蝶姐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行风哥哥,我去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蝴蝶别开头,眼里再次噙满泪水。
“你骗人!”楚风不信,抓住小蝴蝶的肩膀使劲摇着,“你跟行风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行风不告诉我。”小蝴蝶任由他摇晃肩膀,稍作解释,眼泪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楚风伤怀的表情。
“你不是小飞贼吗?你连杀害行风的贼人都不知道,你算什么贼?”行风说完还不算,继续发散内心的难过,“你就是一个小飞贼,你有什么资本让行风喜欢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行风就不会带你出来,他不会死!”
楚风、行风、都任,他们三人,一见面,就有了熟识的感觉。这么多年的感情积压,他们早已是兄弟。楚风看到行风躺在白花地那一刻,他的心如刀割,情绪超越理智,他才会屡次为难小蝴蝶。
小蝴蝶本就自责,被楚风一说,更加觉得是自己的不对,连连说,“对不起。”人们常常责怪自己觉得最亲近的人,总是以为最亲的人不会难过,忽略话狠会伤人。
兰谷作为旁人,听出了楚风话语的过分,他看到小蝴蝶痛哭,他心里更加不好受,赶紧走过来劝架,“楚风哥哥,小蝴蝶姐姐,我们带行风哥哥回去吧,这里寒凉,他会冷的。”两人才停止了责备与自责。
楚风背起行风,小蝴蝶在后面跟着,等他们走了一段路,兰谷才跟上,一路抹眼泪一路哀叹行风生命短暂。
他们走后,凝霜从远处树林里走了出来。
她杀了行风后,走开一段路程,抵不住内心的思想斗争,她想着自己与行风好歹同门一场,总不能让他成为孤魂野鬼,于是返身回去打算把行风埋葬。
怎料,她回去后,行风不在水潭里,她顿时心惊胆战,寻了一会儿,才发现行风艰难地走着,她知道行风活不久,又怕被行风发现,只能躲得远远的。
毕竟是太远了,小蝴蝶与行风的对话,她听不到。可从脸上,她知道小蝴蝶很伤心,行风很淡然。
“你在内疚?”陈辽出现在她身后,把凝霜吓得够呛。
“没有!”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离开他几步,腾出距离,才不会感到压抑。她仔细看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辽不回答,只是轻笑,望了望远方,踩了踩脚下的泥土。
“你跟踪我!”凝霜也不傻。
“那又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陈辽侧头看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行风死了,他的位置就空下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说完就走开了。
行风的位置,跟萧萧接触的时间是最多的,凝霜待在原位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