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点不知道,声空和郝朵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声空病了,而,郝朵瑜听闻有人帮忙给她请了长假,她能了解到的只有,声空去找郝朵瑜的那个雨夜里,发了很高的烧,声家人开始偷偷帮他找消失了的郝朵瑜,她不清楚,怎么那些狗血伦理剧不会发生在声家,他们不是应该阻止他们的吗?怎么,每一个人都那么期待能够找到,那个叫郝朵瑜的女孩。
她不见了,暖点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改变,她只知道,她那个最好的朋友,除了醉,就不曾拥有过笑容。
她是这样形容如同滩烂泥的声空,郝朵瑜不见了,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停止转动,而,声空,他的世界在她消失那时就已经停止了……
九个月后,
余溫扶着挺着圆圆的小腹的女人,在红绿灯等待绿灯,她忽然蹲了下来抚住肚子,抓紧余溫的手,额头冒着冷汗:“余溫,肚子好疼……”
余溫发现她的羊水竟然提前破了,犹豫不定下,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必须带她去医院!她一定好好的,他立即拦了一辆车,抱起她上了车,“师傅,医院……麻烦你开快点好吗?”
幸运他们遇到的是个老司机,见状也尽量开得很快,也很稳……
十分钟后,郝朵瑜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在外面冷寂的走廊,思绪一直回到八个月前。
她忽然在酒店晕倒,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三周了,是和他不停奔波,而累倒的!
他所有卡在离开家里那刻,就都被停用了。
郝朵瑜怀了声空的孩子,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帮那个黑衣头领做一些违法的事,前几天,听说,声家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他们,替郝朵瑜还清债务,他们便决定从小县回到w市,郝朵瑜说,想要回家看看,她还没有拜祭过她妈妈,他们知道,声家为她母亲建了一座墓园。
俩人从墓园出来后,她路上脸色就不好,走到路口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煎熬等了两个多小时,医生摘下口罩,冲他摇摇头:“孩子夭折了……”
他都不敢再回听一遍,一个大男人,听到这个消息,在这长长无人的走廊,掩脸,痛苦大哭……
那天,他从护士手里抱过那个肉肉的小家伙,温热的眼泪,一直滴在他精致的小脸上……这是,他最爱的人的孩子,真的很可爱……
没有想到,就这么夭折了……
他亲自埋了这个孩子,回到了医院……
得知,孩子夭折了,她不哭不闹,靠着病床,痴痴地望着窗外,秋天的风,吹落泛黄的叶子……
“郝朵瑜的家属,医生叫你到他的办公室。”
护士过来敲敲了病房门,余溫从跟着她走的思绪回到正轨,揉了揉她的发,温柔地说道:“我很快回来……”
她似听到般,点头。
余溫随着护士的带领,来到了郝朵瑜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你让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一坐下来,他就紧张地问。
上年纪的医生,推了推老花眼镜,给了他一份检查报告,深深叹气惋惜:“病人的胃长了一颗肿瘤,已经是中期了,这就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夭折的原因之一,即使这个孩子能存活下来,那他成为脑瘫的机率也很大……”
这无疑是给了余溫更致命的一击,他不记得怎么回到病房的,老医生的话,让他决定走回那条路……
“病人需要尽快设计一个方案动手术化疗,准备好手术费就到交费窗先交押金吧!”
他需要钱,不知何时,他喜欢上了抽烟,在楼道抽了一根烟,他打了通电话:“炮哥!你前天找我说的事,我答应你!”
炮哥就是借了高利贷给郝朵瑜跑路那个爸爸的债主……
熄了烟,他义无反顾回到了病房。
郝朵瑜在收拾东西,见他回来了,很勉强地笑了笑:“余溫,我们出院吧!”
他坚定拒绝了她:“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出院,你必须给我在医院。”
她没听他的话,继续手里的动作,绽开他从未见过的苦笑:“你刚刚和那个医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其实,我挺庆幸的,孩子没有要成为脑瘫的痛苦活存下来,要是以后,我不在了!肯定没人照顾他啊!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待在这个吃钱的医院啊?”
余溫看着她,瞳孔渐渐缩紧,难受堆积在他胸口,他扣住她收拾床铺的手臂,“钱的事,让我来想办法,你在医院好吗?”
一旦出事了,余溫总是这样,风雨无阻对她好,她悲凉,这一刻,只有他。也遗憾,她始终爱上不了他。
病房的白窗帘,被风隐隐掀了掀,又恢复原样,过会,继续掀翻而起……
“余溫,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我真的不想在医院继续闻消毒水味了!”她凝望着他,深深吸了口气,保持了冷静。
最终,余溫拿她没有办法,和她一起来了医生办公室办理出院。
“你们确定要出院吗?”医生再三问,显然是担心病患,会出事。
郝朵瑜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
“好,请在出院手续单上签字。”医生从抽屉拿出了一张表格给他们填。
郝朵瑜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把家属那格留给了余溫,余溫在她的拉扯下,不情愿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送俩人出门口的时候,这段时间,和俩人比较熟了的医生嘱咐道:“你刚生完孩子不久,回家后,就不要碰冷水,吃寒凉的东西了。记住,身体是你自己的。”
见那个女孩淡然点头,他拉了男孩到一边:“你们俩也不容易,出院后,有什么事就来w大医院肿瘤科找我!我不但是妇产科专家,还是这方面的专家,谨记,定时来检查,她的病拖不久……”
余溫望了眼,人群中单薄的女生,道了句:“谢谢,我一定会劝她回来的。”
他和医生聊好了,郝朵瑜独自走在前面等他,余溫跟着她身后,不上去打扰她。
医生看见这一前一后的身影,心中不由抹起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