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生活还是要继续,泪干了,心里的阴霾偷偷沉淀藏着……
暖点捧着双颊,揉了揉眼睛,哭过的痕迹,还是很清楚。
她正要背起还在犯糊涂的缺朵花,潘玉莲的手拦了过来,低低凝视着她带有酒晕的脸,“我来帮你背她吧!你自己情况,也不好到哪里去!我怕你摔死了303的一朵小花啊!”
潘玉莲半开玩笑,扶起缺朵花,背了起来。
“怪不得,你那么轻松,这缺朵花个子小就算了,还那么轻。”背起缺朵花那刻,她的眼梢惊讶挑了跳。
暖点的声音像一阵风一样轻:“她真的不胖!”
缺朵花真的很轻,开始,暖点以为,是她自己力气大,后来,慢慢发现,原来,一直是缺朵花瘦,她也不曾注意过,她的闺蜜是那么瘦。
远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们不由回头看,那个模糊高大的身影,他随意在口袋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烟雾喷洒在他周身,慵懒不羁。
“看来,是为你们其中一个而来的,这身高比缺朵花的男人高两三厘米,那就是找你的。我先背朵花回宿舍,好好和人家聊,别打起来了啊!”潘玉莲即使是,淡淡地一笑,亦是灿烂一笑,那双眼睛都像狐狸眼般智丽。
她背着缺朵花向斑马线走去,听见后面传来的暖点声音:“玉莲,谢谢你。”
真诚,认真。
潘玉莲停顿了下,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不用谢。”
路灯不够亮,街道很漆黑,潘玉莲始终没有看清楚,向暖点走过去的男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再优秀,也不是她的!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个男人,哪里让一个女孩,能偷偷半夜捂住被子哭泣的魅力。
然而,她不想知道了!她自己都有一堆说不出口的故事,何必去揭人家短?
她仔细看了看,没有鲁莽疯狂的泥头车,快速走了过g大校门口。
“说有什么 不能说 怕什么
相信我 不会哭 我不会难过
错谁的错 谁能说得清楚
还不如算我的错
做有什么 不敢做
怕什么 相信我 不在乎
就算你走了
落就算我 的心从十六楼
落下负一层 B座
我也不会难过 你不要小看我
有什么熬不过 大不了唱首歌
虽然是悲伤的歌 声音有点颤抖
也比你好得多 我还是很快乐
我再不会难过 你别太小看我
有什么熬不过 谁说我不能喝
我喝得比谁都多 走路有点颠簸
也比你强得多 我还是很快乐……”
缺朵花轻声在她背上哼着情歌,一首悲伤的情歌,唱到最后,唱不下去了,其实,眼泪早就把她的醉意淹没了,她却一直逼自己,她是醉了的。
怕什么,我不在乎,我也不难过,就算你走了……
潘玉莲听着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任由她唱,唱吧!只要,唱完,心里好过!
冷轻掐灭了烟头,丢进了一旁的绿色环保桶里。
“你喝酒了?”他嘴角还挂着,和人打过加的淤青……低眉,皱了皱,移开女人身边乱堆的酒瓶。
淡淡的烟草味,绕着鼻尖……
她脸上还有一层酒后薄薄地红晕,笑盈盈抬起头望着他:“是啊!”
暖点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俯下身,气息也离她越来越近,她看见他喉结滑动了一下,“醉了吗?”吻措不及,就落到了她冷冷的唇,在她惊慌之余,一手托住她的腰,一点一点把她带离了安全境界,缥缈的轻轻游遍了天空的浮云……
所有的感觉,无征兆向她逼来……
这个吻,他想得到太久了,带着她唇边还沾着的酒香,理智通通吞噬掉了……
他吻的来袭,就如要将她整个人放入骨髓里,强硬,不允许任何躲避。
“还醉吗?”冷轻指尖逗留在她,红红的唇上,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眼睛,捉住她眸底的迷离。
小店拉闸关门的声音,也没能把他们带回现实。
暖点傻傻点头,他的唇再次吻住她迷惑的笑容。
合着刚刚是休息吗?暖点的腰都快给他折断了,他吻的凶猛如就想这样吻死她似的!
她嘴角流出了丝腥甜,说吻,已经不像了,更多像要惩罚,她拼命挣扎,也没能推开他的暴力行为。只能由着他吻,等他冷静下来。
另一边,从医院回来的声空,脸色十分疲惫,他背着郝朵瑜踩着白色的瓷砖走了过来。碰巧不期而遇,撞见,坐在椅子上的暖点和一个男人接吻……
冷轻正好放开了暖点,得到新鲜空气,暖点大口呼吸了下,与声空四目相对,尴尬地如同小时候生病,偷吃零食,被他抓包的样子,直接埋着头,就差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她想问,你看到啥了!怎么都说不出口,怎么说,声空也是她哥们啊!这种情况,被撞见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的。最好,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声空冷清的俊脸,从震惊很快恢复了正常,用平常的语气说:“哦,郝朵瑜疼的太厉害了!根本不像痛经的,我就带了她去医院看医生,医生说要检查,不过,检查报告要过几天才出来。这不,刚打完吊瓶,她还没有醒,我就背她回来了!我哪知道……”
他余光暼了眼暖点身边的男人,反过来还看了看暖点。
“会碰到你们俩个在这暗昏黑漆的地方,接吻啊!”他怕吵醒郝朵瑜,小声说完未说完的话。
话说回来,暖点眼光还不错?
他第一反应和303妹纸是一样的,求真相:“不过,暖点,你傍大款了吗?”
暖点觉得好尴尬,一方面彻底尴尬丢到外婆的澎湖湾去了!
“声空!”她咬牙切齿瞪了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声空不以为然,“暖点啊!哥哥在呢!”说着眼光有意无意落到她唇角,高冷的唇抹了即意味深长,他扫了几眼身边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由自主仰头看了看熟睡的郝朵瑜,这夜晚的风,似乎有点的凉,大概是因为快入秋了。
他说的那么透彻,谁还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啊!
“你给我死一边去!”暖点感觉有股滚烫从耳廓处蔓延开来,羞怒。
而,一旁的冷轻,怎么都觉得,这俩个人看上去,都像是打情骂俏,不由分说站在他们中间。
他要宣誓主权!
“你好,我叫冷轻,我和暖点交往过。”他绅士向声空,伸出了只修长的手,打招呼。
看见他和声空打招呼,暖点头疼症都快犯了!这冷轻哪壶不该提哪壶啊?还嫌她不够乱吗?这不是彻头彻尾给她添堵么?
声空只是冷淡表面意思了下,他没有手,这位仁兄看不到吗?遇到暖点这个女人,除了像他这种头脑发热,特别优秀的男人,基本上看来都会像这个男人一样了,由智商两千变成低能儿方向。
“嗯,我知道!听说过,三年前,她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哭累在我家沙发睡着,在梦里喊了一个晚上你的名字。不过,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睡觉,你要打架,找别人!还有麻烦你,小声点,她很不舒服……”
同一条马路,声空讲完,给了一个背着郝朵瑜,头也不回的背影他们,就走了。
冷轻自讨没趣缩回在半空的手,放进了裤袋。
“我的离开,你很伤心吗?”他僵硬着身体,嘴巴干燥极了,心莫名听了声空的话烦躁。
为什么?那么伤心,还不挽留?
暖点低低回了句:“嗯。”
他忽然抱住了她,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全是落寞。“好久不见,暖点……我很想你……谢谢你还在……”
他觉得,她会一直等他,所以,离开了,也不担心她会走开原来的位置。
暖点却说,冷轻,你不知道等一个人,有多煎熬,所以,你不懂,我不会永远等一个不可能的你,就算等不起,我也学会了逃跑……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向无人无车的马路跑掉了……
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站在树影下的冷轻,有种错觉,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唇角的疼又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