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点坐在教室里,大家已经都散了,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在猛按着键盘,打游戏。
她也没办法,这些天,为了避开郝朵瑜,为了成全声空的撩妹之路。她经常只能用手机挂号,奈何,宿舍信号还有点差劲啊!
这都泛黄的日光,透过窗洒落在教室每个角落了,她依旧念念不舍不愿意走。
网速快到,她整个人都想抱着教授课室大腿了!
她欢快摆摆手:“教授!教授!你先走呗!让我再打一下游戏!借你教室我两个小时呗!”
“这鬼灵精的丫头!”苍老了头发的老者,凝视着讲台下的得意学生,放好擦了黑板的粉笔,用手帕抹了抹手。
暖点冲他俏皮吐了吐舌头,撒娇起来:“教授!你老,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了!您就好比天上的月亮,闪亮无比闪瞎我的眼球啊!”
“鬼丫头!要是听课能像这么能吹,认真听,教授还用担心你毕不了业?行了,你也别吹了,我家那口,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呢!”老教授双手摆后,动作迟缓走下了讲台。
暖点立即狗腿跑过去,挽住他满满皱纹的手臂,拿过他的拐杖,送他到教室走廊。
“好了,你别送了,我只是老了,腿不好,又不是残废了!我自己走,你也别玩太晚!”老教授从她手里接过拐杖,慢慢向楼梯走去。
暖点这个丫头,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她比谁学东西都快,也不会像现在有些市侩的女孩子,为了能有毕业好评,连他这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都想潜,唉,想到现在大学生的不自爱,他也无可奈何,除了叹息就只能,在活着的每一天,认认真真给他们上每一节课。
看着教授的阑珊背影,暖点在他背后招了招手:“教授慢走哦!”
终于把教室最后一尊“佛”送走了。
腾空了教室,她就能好好打游戏了!
她欢呼雀跃喊了句:“爽!”
立马坐下,看着游戏上的决斗者。
“你的相公给你发来一条消息”。
雅痞(雅妹的相公):老婆,你刚刚去哪了?我想你了……
这句平常的话,没引起暖点的怀疑,这是,认识雅痞,和他结婚,每一天,他几乎都会说的话。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所有人号称“段子手”的雅痞,每天打着这一句话,按住心脏会有多疼,一颗心脏犹如活生生流血……
收回了上架的商品,差点她就把琼玉当成地摊货卖出去了!还好她手快!
虚惊一场,暖点给雅痞回了信息。
“你的娘子给你发来一条消息。”
雅妹(雅痞的娘子):我刚刚送我们教授出去教室啊!哈哈、教室是我的了!
冷轻在另一个城市,却想都不用想,都清楚她此时一定笑得很迷人,跟着嘴角也勾而忽低的漾意。
“你的相公给你发来一条消息”
雅痞(雅妹的相公):这样啊!老婆,你还在教室没回去吗?天快黑了,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暖点双眼空洞无神,愣着,咬唇……
她已经忘记多久以前了,有一个叫冷轻的男生,他也是在一个黄昏红霞点缀山间,向她在微风吹拂万条柳条的古老树下,告白了。
“如果你害怕,天快黑了,我能不能送你回家啊?”
那年,少年的衬衫,身上淡淡的香皂味,仿佛就此深深存在了她的记忆里,她不曾对谁提起。
连声空都不知道,这个能让他,脾气火爆,还爱作死的“哥们”,三年前有一天,为什么会看个肥皂剧都能抱着他哭得伤心欲绝。
“你的娘子给你发来一条消息”
雅妹(雅痞的娘子):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可以再发一次给我吗?
她不确定,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语气,问他。
雅痞搂着她在怀,俩人乘得云朵漂浮在天池山上的蓝天。
雅痞(雅妹的相公):我说,你还在教室不回去吗?
不对,她要看到的不是这一句。
雅妹(雅痞的娘子):不是这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冷轻一直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却不知怎么收回无意之间说出去的话。
雅痞(雅妹的相公):天快黑了,我能不能送你回家啊?
暖点忍耐已久的眼泪,在这句话出来,再也忍不住夺哐流下,滴落在键盘上。
“好……”她哭红了双眼,埋住脑袋低喃……
她迟迟没有回应他,冷轻慌了,不清楚她是不是哭了,赶紧打了串话给她。
雅痞(雅妹的相公):老婆,你还在吗?
暖点抬手揉走眼泪,他把她的记忆勾了起来,却不会是他。
他已经离开她很久了。
无法放下,那她心里早就应该是希望他幸福,过得好的!
现在,这么不堪一击,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雅妹(雅痞的娘子):我没事,警卫来催了!我下了!
她不给对方再说话机会,就关了电源。
暖点撒了一个谎,她想都没有想,否认了还爱冷轻,她说,自己是个薄情的女子,早就不爱了!
那次,许愿池还有另一个女孩,她说,你像一根刺,他却像生活里浑身刺的人,你们都是怪物。
所以,明明碰到关于跟对方,一模一样的话题,你就忍不住先反驳不爱。
若是,不爱为何还要反驳?
那么多无谓的争辩,却偏偏挑了最疼的一道空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