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夸下海口说要帮顾昕明好好复习后，秦木没过多久就后悔了。
“会设这种形式的椭圆方程吗？”“不会。”“那标准型呢？”“不会。”“那……直线方程呢？”“好像在书上有看到过，没什么印象了。”“……这学期一直在讲解析几何，你说你直线都不会设，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啥？”
“我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她很诚实地回答，又有点后悔自己太直白，会不会招秦木讨厌？
要是他甩手不干了就惨了，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补课补到晚上近八点钟，顾昕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有一半的时间她用来观察秦木的眼睫毛、额前的细碎刘海以及讲题目时他眉飞色舞的表情了，还有一半时间被他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好好听他讲知识点，大脑活动量史无前例的大。
不过，能换得一次与他亲密接触的机会，也是值得的呀。
她在转身带上教室大门的时候勾唇一笑，看得秦木怔住了。
他掏钥匙锁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为何笑得如此灿烂？是忽然开窍了？还是……
他摇摇头赶走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男女之事啊……他暂时还没打算放入自己的日程当中。
冬天冷得紧，又有了上次被无双围堵的经历，秦木实在不放心顾昕明一人回家，只好把她护送回去之后自己再慢吞吞地往家赶。两人的住址分散在城市中轴线的两侧，秦木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今天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家自主复习，所以难得弄得晚一些他也不介意。
上楼的时候，在楼道里，恰逢一位年轻女子从防盗门后探出头来。
“咦？秦木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凌阿姨，我刚才去帮同学补课的，要期末考试了。”他礼貌地应着。小凌阿姨和他们家比邻而居好多年了，在他小的时候，她经常没事儿就带他出去浪，尽管她比他大上一辈，关系却像同龄人一样亲。
“帮班上的同学呀？”小凌阿姨笑嘻嘻地打趣道，“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秦木脸上挂着黑线，“有什么问题吗？”
“哦，就是那个‘顾昕明’吗？”
“诶，你怎么知道她？”
“前几天回四中的时候林老师和我说的啦，当时我还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是个典型的入了叛逆期的孩子。”
“林老师怎么和你说的？”
秦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而这点微小的变化被小凌阿姨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抿嘴一笑，道：“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秦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满脸严肃道：“没有。小凌阿姨，你别乱说。我打算到大学三年级之前，都不谈恋爱。”
“好好好，阿姨不开玩笑了。”女子收起满脸的八卦，正色道，“你林老师也没和我说什么啦，就是和我说，这个女孩脾气有点奇怪，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与帮助，而且家里情况有些特殊。他说他不敢对女孩子的心思妄下定论，就问我女孩子这样的心态意味着什么，让我参谋参谋。”
“小凌阿姨你这么有经验？还有，我觉得，林老师挺善解人意的啊，学校里能像他这样用真心来感化问题学生的老师，已经很少了。”秦木困惑了。
“他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