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秩儿帮你挡沙子。”墨襄秩摊开自己的袖子,挡住艾心的脸颊。艾心被风沙迷了眼,努力睁开一点点缝隙看墨襄秩,然而她始终睁不开眼睛。她一把搂过墨襄秩,用身上的外袍罩住儿子:“秩儿听话,呆在我怀里不许动。”
俩人抱头蹲着,过了很久,狂沙渐渐弱下来,最后歇止。墨襄秩抬起泪眼望着艾心,稚嫩的双手抚着艾心那张被风沙刮伤的脸颊。
“母妃,疼不疼?”墨襄秩抚过艾心脸上渗血的刮痕,心疼落泪。
艾心微笑着,爱怜地亲了墨襄秩的额头:“一点都不疼,秩儿跟着我受苦了。”墨襄秩拭去泪水,也笑起来:“只要能跟母妃在一起,秩儿什么都不怕!”
前方灰暗的天空渐渐发亮,阳光渐渐透过云层。然而,云层很快就聚拢起来,挡住了阳光。又是一片阴霾。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啸声,好似有一群东西往这里涌来。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艾心拉起墨襄秩便跑,且跑且寻找躲避处。
“那里!”墨襄秩指着不远处的石窟。
不远处有一个风蚀石窟。这片风蚀的石窟连绵延伸着,有无数个洞口,风吹进洞口,发出阴森的声音。墨襄秩挽着艾心的手一路跑向石窟。
他们刚进入石窟,身后的怪啸也近了。一只只身形奇特的妖兽出现在石窟前,各个都低头嗅着空气中弥留的人的气息。
“看样子,他们躲进魔鬼城了。”其中一个身躯最庞大的妖兽吞吐着长舌,用妖兽的语言与同伴们交流起来。看它的气势,应该是这群妖兽的首领。
“那我们还进不进魔鬼城?”身旁一个灵动的小妖兽匍匐在地,尖尖的鼻子不停地吮吸着地上的脚印。
“那个小孩儿是仙灵界的储君!必须抓住他!”妖兽首领直立起身子,高举手臂指挥部下冲进石窟。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对石窟敬畏甚至是恐惧的部下,忽然间信心倍增,也随着大队气势汹汹地冲入石窟。
呼——
呼——
石窟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声音,好似风吹如下小的缝隙发出的声音,又如鬼怪的啸声。石窟的道路纵横交错,几乎没什么光线。艾心睁着双目努力寻着微弱的光线行走,她牵着墨襄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母妃,这里好瘆人……”悠荡的怪声中传来墨襄秩清脆稚嫩的声音,“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艾心止步,看了看四周,此处光线很暗,怪声也很小。俩人便躲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等待着。艾心也不知道要等待什么,但是她总是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会有什么救星出现,把她们母子带离这个鬼地方。
一秒,两秒,一刻,一个时辰……不知何时,母子二人已经睡着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三五个身影匍匐在这俩人周围,似乎在辨别这俩人的气息……
这时一道光线划过,照亮了匍匐在地上的人的样子……
他们身上的衣裳褴褛不堪,双手的指甲既长且弯曲,坚硬,锋利,指甲缝隙里黏着发黑的血肉。它们面容枯干,好似晒干的咸鱼皱巴巴地贴在骨骼上,唯有双目晶亮如水。然而晶亮的双眸中带着的是馋涎欲滴的欲望。这几个家伙并不是那群追进来的妖兽,而是生活在石窟里的另一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