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没见着云尊,苏璃秀似是有点不习惯,这几天形影不离,忽然消失不见倒真是不大舒服,两个小家伙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整天没个踪影。
嵇尤早上道了句要环游金嫁山庄也失踪了。
这几个人,真是奇怪!
漫步游离在院子内,轻风拂动,枝叶摇摇动动,好不热闹,路上偶然间听闻有人在讨论云尊的事情,心下好奇地走了过去,却发现两个小丫头模样的小姑娘掩嘴偷笑,说着云尊多么多么好看云云,小脸蛋红扑扑,极为可爱,听得苏璃秀也飘飘欲仙起来,她看上的男人,能不好吗?
一天积攒下的闷心情瞬间大好,迈着的步伐也轻了几分。
“帝主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啊,四表姐说想见你。”
金燕银铃般的声音传来,苏璃秀脚步微顿,往百里亭望去,鎏邪正独自拿着酒壶一杯一杯往嘴里灌,似乎他喝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边上的金燕咬着唇舌不断规劝,发生什么事了?
鎏邪冷眸瞪来,金燕顿时话语堵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我只是来传个信,你看我作甚?”
“滚——”
“帝主哥哥……”金燕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妖娆的脸色触及他冰冷的眼眸,一溜烟跑了个干净透彻。
鎏邪猛地干下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扔到了地上,碎成渣滓,“三小姐看够了吗?”
暗处的苏璃秀刚想走开,却听到了鎏邪阴阳怪气的声音,踏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大大的眼珠子往他那边看去,正好他也看了过来,四目相视,眸底暗沉的可怕。
今时今日,比之多年前的鎏邪,脾性古怪了不少。
“一个人喝酒不闷吗?”苏璃秀大大方方走过去,唇角扬着盈盈笑意,步伐婀娜,身姿袅袅。
她的笑颜刺痛了鎏邪阴沉的眸子,突然站起来把酒壶砸了个霹雳啪啦,大步靠近,神色颇为怪异,“苏璃秀,你为什么要来!”
一怔,似是没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苏璃秀啊苏璃秀,枉你如此聪慧,竟也不知这其中的猫腻,二公子不日便会来此地,不和玄犴躲得远远地,跑这世俗之地作甚!”
鎏邪激动地大手紧抓着苏璃秀,眸子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六年前,她跟了二公子,六年后,她随了玄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两个都非凡人,这不是往死路上逼吗?
“二哥?”对啊,鎏邪并不知晓二哥非二哥,而是摩琊之事,想了想,心下了然,“鎏邪,你不懂,二哥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懂……”
“苏璃秀——”鎏邪骤然大喝,大手一抓,就将她搂入怀里。
“鎏邪,你干什么……”
“别动!”鎏邪的双手死死将她箍在怀中,“苏璃秀,这么多年,你可曾把我当做朋友。”
什么意思?
苏璃秀茫然,失去了挣扎的气势,鎏邪身上的气息变得浓郁,他如猎豹般的敏捷身躯,紧身抓住她娇弱的身体,眸底满当当都是痛苦的神色,他心痛,他愁绪。这么多年,独自居住深宫,偌大的鎏金帝国宫殿,清冷异常,坐拥世间最高的位子,可他……却倍感孤寂。
高处不胜寒,夺得了天下才知失去了所有东西。
包括他心底的那丝悸动。
“你是二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先放开我,莫要叫旁人看了去,你可是帝主,莫要因为我坏了你的清誉。”她此刻相貌普通,名头上只是一个小丫头,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说他。
也不知是她的话说动了鎏邪还是其他,他果真放开了苏璃秀,神色落寞的倒退一步,苦笑着闭了闭眼,“秀秀……若说我叫你跟我走,你会如何?”
听了他的话,苏璃秀大骇,瞪大眼,仿佛听岔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对啊,他在说什么,呵呵,他在说些什么……
“没事,没事……”一再重复着没事,身躯却顿了顿,突然往后疾步走开。
殊不知,在那暗处,假山玉柳后,属于女子的娇弱的身型,一眨不眨地望着这边,带着纱巾,一袭碧衣,头顶一枝金步摇朱钗,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内盈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小小丫头竟敢如此冒犯,鎏邪帝主怎是你能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