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韫送阮舒回校后,她洗漱完叫了个黄焖鸡米饭的外卖,盘腿郁闷地坐在一边吃饭时,理着思绪才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
比如商韫和许飘飘刚见面时的沉默,比如傅斯微知道刘老三要对他车子做手脚时平静的反应,再比如……她竟然会去在意傅斯微那番客套疏离的话。
阮舒开始恼自己的多管闲事,她盖好盒饭,再也吃不下半口,烦躁之中看见了推门进寝室的宁嘉兰。
她里头还穿着昨晚未换下的真丝睡衣,披着件黑色的男人大衣,半湿未干的头发乱糟糟地绑成一个单肩马尾,径直走进来便开始拉开衣柜收拾衣服。
成堆的衣服和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收进行李箱,宁嘉兰开始蹲下来要拉上拉链,偏偏有些费力拉不上,在一旁静默看着的阮舒终于忍不住过来要帮她。
宁嘉兰推开她的手,“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
阮舒的手僵在空中半秒,随后麻利地帮她拉好行李箱,“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才待一个上午就从医院出来,但是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很,不用逞强,我没有别的意思。”
宁嘉兰冷哼一声,起身去卫生间换掉这身衣服又补了个妆,再出来时,阮舒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看书。
宁嘉兰最见不得阮舒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拖着行李箱离开前,她扬着胜利者般的轻快语调说:
“阮舒,楚繁现在就在宿舍楼下等我,我会为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即使被退学也无所谓,总之他不会离开我。”
倏尔,啪地一声灯被关了,脚步声也渐渐离去。
一室昏暗中,阮舒索性放下书,手摸向床头一直震动的手机,看了眼手机上不断晃着的“楚繁”来电,心一狠,将手机直接关机了。
没过多久,许飘飘春风满面地回来,发现宁嘉兰搬走了,直拍手叫好,然后一屁股挤到阮舒的床上探听八卦。
阮舒犹豫再犹豫,到底还是选择佯装熟睡,还是不打算将宁嘉兰的事儿告诉许飘飘这个大嘴巴。
许飘飘叨着叨着,忽而话锋一转,再次推搡了下阮舒的背,特郑重地说:“嘿,姐们,我跟你宣布一事儿,我决定追傅医生了……”
阮舒霎时耳边嗡嗡好像飞进了许多蚊子,下意识地堵住耳朵,后头许飘飘再说什么都没再听见,只是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晕乎乎睡着了。
晚上她醒来时,许飘飘的人影早就不在寝室,说是去实施她伟大的倒追计划,跑去医院蹲点守着傅斯微的夜班。
许飘飘向来是个思想上和行动上高度统一的人,倒追计划拟定好,在实施的路上摸爬打滚誓不放弃。
自从许飘飘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傅斯微的工作时间表,这一周早出晚归,晴天蹲点送爱心早餐雨天蹲点送及时伞,样样没放过。
如此一周,阮舒过得极为清净,一个人在寝室和图书馆出入,平常常联系的几个人这下都不怎么见踪影,楚繁那天给她拨了十几通电话未得到回应便与她失联了,而宁嘉兰也如她所说,学校给予了退学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