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微一行人刚离开天台,一旁剩下的些医护人员倒是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听说了吗?来闹事的这个男人叫刘老三,是个输的锅碗瓢盆都不剩的赌徒,这不,他母亲胃病复发在医院住了有段时间,他根本凑不齐手术费,作为主治医生的傅医生也就没同意给他母亲动手术。”
“不只是这样,据说因为傅斯微不同意,原本打算做这个预期手术的主刀医生也不做了,就这样搁着了。”
“那是,别说主刀医生不敢乱说话,连普外的李主任和院长对于这件事都没敢吭声,毕竟傅医生家的背景就摆在那啊。”
“是啊,医院的股权就有傅家的一大份,这档子事完全是小事,我看就算他主刀的手术台上死了人,给他把事儿给掩盖也不是难事。”
话越说越发难听,阮舒也无心再杵在这里听闲话,将大衣的帽子戴上,双手插进兜里取暖,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秋连忙追上来,拉着她就说道:“医院的那些人真还是跟八卦得跟狗仔一样,傅医生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他从来没有动用过家里的关系,都是那群人八卦非要扒出他的背景。”
阮舒的脑海晃着傅斯微清冷疏离的眉眼,一开口便是事不关己的语气:“小秋,作为一个外人来说,对于傅医生是怎样的人,不想妄加揣测,也没有兴趣。”
“你少藏着掖着了,还外人呢,别说之前他抱你到值班室的那事儿,就冲今天,外人会冒着危险去救傅医生?吃饱了撑着啊!”小秋一脸“谁信你”的表情瞅着她。
阮舒顺着她的话,摊出手应道:“对啊,我就是吃饱了撑着的啊!”
顿时,小秋换了一副“你有病”的表情,阮舒没再和她聊下去,径直下楼了。
离开医院大厅时,阮舒身边擦身而过一个急匆匆跑来的高挑身影,熟悉的香水味让不禁她回头,看见宁嘉兰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等电梯。
她微微扯动嘴角,转过身出了大厅,随后拦车去了糕点店。
糕点店的老板见缺勤多日的阮舒过来,把她叫到后面开门见山地说了开除的话,由于不满一个月,工资只有结算的那几百块。
她欣然接受,至少跟以往打的闲时工来比,这个老板还是比较人道的,好歹会日结,不像大一那年去某家餐厅打工,抠门又爱找茬的老板因为她和许飘飘迟到了几次便直接炒掉她们,还是在工作了一周后炒了鱿鱼,最后一毛钱都没捞着。
两人几次讨说法无门,许飘飘自此对餐厅内的服务生工作深恶痛绝,可没想到不久后,阮舒又找了另一家餐厅的兼职,而后每学年的空闲时间里,她几乎都是在各种零时工里度过。
许飘飘起初以为阮舒家里情况特殊才勤工俭学,可后来,无意在ATM机中瞥见她银行卡上的巨额,被吓了一跳。
费解之余,许飘飘眨着星星眼恨不得立刻抱大腿,“果然……你就是咱们这群人中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有那么多钱干嘛还去打工?”
阮舒取好钱,把银行卡取出放进包包里,“这钱不是我的,乱动别人的钱可是要负法律责任。”
许飘飘切了声:“哟,谁要是给担这么一法律责任,我求之不得呢。”
她回过身,反常地没再插科打诨,只抿唇笑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