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庄园,将房间里属于她的所有东西全都收进了行李箱,看着这个她住了接近半年的地方,一股苦涩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学长,麻烦你了。”拖着行李箱坐上了牧梓祈的车,身后建筑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应该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了吧?现在应该是把重心移到连国成他们一家身上了。
“不麻烦,我刚刚已经给你找了一个地方了,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牧梓祈笑道。
“这么快?”连木槿有些诧异,她不是才刚刚跟他说帮她找房子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好了?有钱人办事的速度就是不一样,效率真高。
“呵呵,小意思而已。”牧梓祈失笑的看着一脸诧异的她,感叹着自己曾经错失的人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这次,他是不会再让她再次从自己身边溜走了,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她。
“到…”车停在了一个小区前,牧梓祈侧过脸去看着她,却发现她已经依靠着座椅睡了过去,零碎的长发散在脸颊两旁,殷红的唇微微张开。
小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脸颊。
“恩…到了吗?”她呓语了一声,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牧梓祈的面颊泛着微红,神色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学长?”
“咳咳,没,没什么…”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这里就是了吗?”她下了车,问道。
“恩,这里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他也很难找到这里,你放心住下就好了。”牧梓祈拖着她的行李箱走进了公寓,直达14楼。
“学长,真是太谢谢你了,对了,房租怎么算呢?”她问道。
“你和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牧梓祈直接拒绝。
“不行,就算你和我之间认识这么久了,可是就这么白住在这里,我会感觉不自在。”她容不得牧梓祈拒绝,态度很是坚定。牧梓祈深知拗不过她,无奈只好答应一月一百的房租,然后水电费全包。连木槿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牧梓祈不收她的房租的话,恐怕她怎么也不好受。
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连木槿躺在床上,望着吊灯发呆。转眼,她又拿过床头柜上的一家四口的相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抱着。
自从和君萧城表示结束之后,她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她几乎每天都是三点一线:学校,兼职,公寓。有时候得了空,就会熬夜查连国成有没有漏下什么可以让他们可以得到法律制裁的漏洞。每夜,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大床,眼眸低垂,因为她又想起了每夜君萧城拥着她入睡的画面。
“还想什么呢?他根本不爱你。”随意的用毛巾擦干头上的水,坐在电脑前又是一夜无眠。
连木槿独自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脚步有点虚浮。 “最近你是去做贼了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秦子谧从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看着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连木槿,眉梢微挑。
“最近烦心事太多,所以睡的不怎么好。”她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眼睑下是一片青黑,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天的夜才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又是为了他?”秦子谧现在对君萧城的印象十分的差,觉得君萧城根本配不上小槿。
“不是他…”连木槿眉头紧锁,她现在不想听见任何关于君萧城,甚至是季以初的消息,她现在只想把连国成一家送进监狱,然后一切结束后,去国外好好进修学业,爱情什么的,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思。
“因为连国成吗?小槿,你千万不要犯傻自己一个人去调查知道吗?你会有生命危险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总是梦见小槿发生意外,害得她总会认为自己的梦会成真。
“你放心,不会的…”连木槿抬起头,望着窗外暗沉的天空,手,逐渐紧握成拳。
夜幕将至,回到公寓的她换上了黑色的长衣长裤,带着攀岩用的绳索,手电筒和电击棒准备外出,她拦了辆出租车往自己曾经的家前去。路上,她的手一直没有放松,一直紧握着。
“姑娘,你真的要去那里吗?那里的别墅都已经荒废很久了。”司机大叔在她报出这个地方的名字后,再三问道。毕竟那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一点人烟也没有,再加上她还只是个小丫头。
“恩。”连木槿点头,看着黑夜中那栋孤独矗立在那里的别墅轮廓逐渐清晰,那夜的画面就像倒映机一样开始回放播着,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退尽。
下了车,她看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心底恨意的种子的根扎得更深了,名为恨的藤蔓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心脏和思想。
“连国成,你们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连木槿暗暗说道。
别墅的大门已经紧锁,她只能将攀岩所用的绳索扔上二楼,确保绳索的钩子勾住阳台扶手的柱子后,一点一点的爬上二楼。好在她体态轻盈,很快的就爬上了二楼。
因为荒废了很久,整栋别墅里昏暗无光,就连外面的月光也没法洒进来,所以里面可想而知有多黑。连木槿打开手电筒,看着别墅里的一切早已变了样,所有东西都已经被雨水侵蚀,曾经和父母,弟弟一起刷的墙壁上已经爬满了植物,看着曾经的家变成这幅样子,心里苦涩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连木槿来到父母的房间前,轻轻的推开门,几只蝙蝠从她的头顶飞过,差点把她吓得尖叫出来。不过好在她及时的捂住了嘴才没有叫出来。她走了进去,父母的房间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一切都变得破烂不堪,她站在床前,似乎还能看见父亲搂着母亲站在床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回忆够了,她来到那日看见连国成杀害自己父母时的书房,现在的书房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窗户碎片落了一地,书架上的书也全书掉在地上,书架也歪歪斜斜的。
连木槿戴上手套,将落在地上的书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日连国成所用的凶器。连木槿想想也对,连国成没有那么笨,估计早就已经把凶器全都销毁了。她叹了口气,正欲离开的时候,连木槿的耳朵微动。
有人来了?连木槿慌乱的跑到最近的一间卧室里,那里有一个还算保存完整的衣柜,她轻轻的打开了衣柜,关掉手电筒躲了进去,屏住呼吸。而这时,耳边传来人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吱吱声,连木槿的神经紧绷着,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