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安忆苦缓缓睁开酸痛的双眼,她的29岁生日就这么结束了,如果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许昨天会是她此生的最后一个生日吧。
昨晚当项嵘将虚弱地她送回卧室离开后,她便开了灯,等另一个自己的出现,可是等了一晚,直到天蒙蒙亮都未见“她”出现,自己却睡着了。现在想来开始有些后怕,如果昨晚“她”真出现了,也许她就没机会见到今天的太阳了。
对了,她记得昨晚遇到了蓝峦,他怎么还在奈何桥?为什么没有见到凌燕?距他去逝至今已经有三年了,他昨晚说的那些话,是还关心她吗?他在奈何桥,是在等她吗?想到此,安忆苦摇摇头,自嘲地自言自语道:“安忆苦,别傻了,他如果心里有你,你就不会形单影只了。”
“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忆苦的沉思,“忆姐姐,快起床啦,太阳要晒PP了哦。”
原来是豆子,安忆苦起身面朝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甩去昨天的阴霾,微笑着打开门,见门外不止有豆子,还有丫丫和项嵘。经过昨晚的事,她对项嵘的好感增加了不少,特别是昨晚他还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他叫醒她,也许……
于是感激地对他说:“昨晚,谢谢你。”
“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还未等安忆苦答话,豆子圆滚滚的身体已经扑了过来,“忆姐姐偏心,我和丫丫也有帮你过生日啊,后来院长说你生病了,要不是她拦住我,我肯定会一整晚陪着你的。”
安忆苦俯下身,捏了捏豆子胖乎乎的小脸说:“是是是,谢谢豆子。”说着又转身搂住丫丫软软的身体,“也谢谢我们的丫丫小公主。”
想来她与豆子还有丫丫挺有缘的,就在蓝峦向她求婚的那天夜里,她和蓝峦、凌燕吃饭回来的路上看到了瑟缩在街边角落的豆子和在竹篮里“哇哇哇”哭着的丫丫,那时的豆子才2岁,身子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丫丫更是瘦小的不行。于是他们三人一起收养了豆子和丫丫,记得那时豆子当蓝峦是偶像,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知道他去逝的消息还消沉了大半年,再后来他就扬言以后要娶她当老婆,也许他是想帮蓝峦完成诺言吧。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你们还是去楼下等我吧,我梳洗一下马上下去。”
安忆苦是个保守的女人,她认为卧室犹如女人的内衣,所以除了家人、同性好友外只有未来的老公才能进。
虽然现在外面阳光当空照,不过由于浴室间常年背光,且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在昨天之前也许并不觉得,可自从经历了昨天的诡异后,安忆苦走到浴室间的门边,先打开灯,原本阴暗的空间顿时明亮了,然后才胆怯地走了进来,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镜子,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仍能感觉到脖子上隐隐作痛,慢慢地挪步到镜子前,映入镜中的是顶着一双熊猫眼,面色有些苍白的俏脸,安忆苦顿觉松了口气,草草洗漱了一下便急忙跑了出来。
她今天特意挑了件粉色外套穿上,又找了条同色的丝巾系在脖子上,将头发高高扎成马尾,略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刚下楼,就听到豆子和丫丫拍手欢叫声。
“什么事能让我家豆子和丫丫这么高兴呀?”
说着便走到餐桌边将丫丫抱到怀里,熟练地喂她吃着早餐,只听丫丫口齿不清地说:“忆姐姐,项叔叔说要带我们去游乐园玩。”
安忆苦惊讶地看着项嵘,“我刚刚也计划着带他们去那呢,倒给你先说了。”
“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嘛。”
“原来不苟言笑的项总也会开玩笑啊。”
“那是因为你之前太不了解我了,只要你给我机会,你会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我。”
“可是项嵘……”
项嵘知道安忆苦要说什么,于是岔开话题,抓着丫丫的小手问道:“丫丫,我记得昨晚你是叫我哥哥的,怎么过了一晚,我就成叔叔了?”
这时一直插不上话地豆子赶紧抢答道:“因为昨晚是晚上,我们没有看真切你的年纪。”其实昨晚睡觉前豆子对丫丫下了命令,如果不想忆姐姐被项嵘拐走,就不准叫项嵘哥哥,得叫叔叔。
项嵘一听无语了,他不过比忆苦大三岁而已,怎么就成叔叔了?一脸委屈地看向安忆苦,“你也觉得我老了?”
“噗嗤”安忆苦和丫丫被他一脸委屈的表情逗乐了,附和着豆子说:“不说不觉得,被他们这么一提醒,好像,似乎,貌似……”
“停,我知道了,不过老就老,男人40还一枝花呢,怕什么,我就要老牛吃嫩草。”
安忆苦怀里的丫丫献宝似地抢说道:“我知道老牛为什么要吃嫩草,因为老牛没有牙齿。”
安忆苦和项嵘还有豆子一听,终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丫丫还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