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饮暴食的后果就是吃饱了撑着,于是安忆苦兴致勃勃地将买回的东西一一装饰摆放好,待全部收拾好后,终于消化了许多,坐到仍在处理公事的项嵘身边,蜷缩着身体像只慵懒满足的猫一样发着呆。
项嵘含笑着看了她一眼,“再等我两分钟,别在沙发上睡着了,当心感冒。”
“嗯”安忆苦应了一声,继续发着呆,“啊,我想起来了”说话间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无视项嵘惊讶的眼神,蹿到储物间东翻西找着,好一会儿,项嵘见她抱着一个淡紫色透明玻璃花瓶跑了出来。
只见安忆苦耍宝似的对他说:“刚才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把花插在这个花瓶里,是不是很好看?”说完也不等项嵘回答,抱着花瓶就近去了客厅的卫生间。
项嵘第一次见安忆苦雀跃的像个小孩,欣慰的看着,直到那蹦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继续埋头于他的工作。
清水冲去覆盖在花瓶上的一层灰尘后,露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戒指上的钻石光芒与之交相辉映,在水与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闪耀,亦如她灰暗的人生,如今已被照亮。
“你很开心。”熟悉的女声突然在安忆苦的耳边阴森森的响起。
安忆苦冷不丁的听到这森冷熟悉的声音,惊吓之下手不小心一划,花瓶撞击在洗手台上,碎片一部分溅落到了地上,一部分落在了水池中,碎屑划破了她的手指,血瞬间流了出来,可安忆苦好似没有知觉似的,只是呆愣愣地站着,直盯着墙上镜子里另一个自己。
这时另一个自己凑到安忆苦的耳边继续说:“你开心,我就很不开心,那么,你就让我开心开心吧。”
项嵘听到玻璃摔碎的声音急忙跑了进来,见安忆苦手在流血,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去冲洗,可刚把水龙头打开,却听到“嗤”的一声,他低下头,只见安忆苦拿着一块玻璃片插进了他的腹中。他忍着腹痛抬头看向安忆苦,却发现对方正一脸诡异的笑看着他,脑中突然想起之前安忆苦对他说过的“鬼影”。
项嵘全然不顾自己的伤,用力的抓住安忆苦,使劲的摇晃着叫着:“安忆苦,安忆苦!”
安忆苦在看到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感觉身体顿时不是自己的了,可她的头脑是清晰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水池里面挑选了最锋利的一片碎玻璃,然后在项嵘冲进来后乘机刺了上去,她想阻止,想叫项嵘离开,可手完全不受控制的猛扎了上去,而嘴巴却无法开口说话。她焦急的看着项嵘白色衬衫上瞬间印出了血花,而且还在渐渐扩大,我看着项嵘嘴巴张合着在说些什么,可她的脑电波接收到的除了那个“鬼影”幸灾乐祸的笑声外再无其他。她想让他不用管她,快去医院,可是怎么使劲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慌乱中安忆苦记起那次荡秋千,她也是不受控制,最后…对了,通过外界的刺激唤醒自我意识,于是她死死的握紧手中的那片碎玻璃,血水将淡紫色的玻璃片染成了红色,项嵘盯着那刺眼的红,觉得此刻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紧紧握住安忆苦握着玻璃片的手腕,跨前一步,一记手刀将安忆苦劈晕了过去。
项嵘扶住晕倒的安忆苦,腾出一只手拔出腹部的玻璃,可以轻微的活动后,立马先用清水帮安忆苦冲洗了手心,拿毛巾简单包扎后,才拿浴巾缠住自己的腹部,做完这些,虚弱的看着满地狼藉,思量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带上你的医药箱到我家来一趟。”
电话那头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消遣起项嵘来:“是谁这么勇敢去挑衅你啊?”
“废话少说,给你十分钟!”说完直接掐断电话,看着昏倒在怀中的人儿,他陷入了沉思。
“不要,项嵘不要,项嵘!”安忆苦呼喊着项嵘的名字惊醒了,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直到听到项嵘的声音:“忆苦别怕,我在,没事了。”
“项嵘?”眼神聚焦在这张熟悉的脸上,突然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情,愧疚道:“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想阻止的…”说话间看到项嵘腹部处一抹殷红,意识到应该先送他去医院,“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得赶紧去医院。你…”安忆苦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拥入了项嵘的怀中。
“我的忆苦终于回来了。”只一句话让故作坚强的安忆苦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地说:“是,你的忆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