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项嵘说话,安忆苦以为是自己的沉默惹恼他了,急忙说:“我愿意。”见项嵘一时怔愣住了,解释道:“我愿意嫁给你。不是因为被你强迫,是,心甘情愿。”
项嵘嘴角微勾,轻轻拍了拍安忆苦的手背安慰道:“我去给你拿毛巾擦头发。”
安忆苦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任由项嵘慢慢地帮她擦拭头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柔,她缓缓开口:“今天在超市,我看到了那个人。”感觉都项嵘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后听到他“嗯”了一声。
安忆苦继续说道:“之前在B市,他拿身份证给我看过,户籍地址是在B市,可今天却在这里看见他,出于好奇我就追了出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感情不同于他人,即使没有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如今我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个是死了的人,一个是活着的人,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却不管是从长相、声音甚至是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只是其中一点我可以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偶然,可如今看来,这种故意的偶然也许正驱使着什么走向必然。”
项嵘放下毛巾,将安忆苦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虽只是与她分开几个小时,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如今闻着她熟悉的味道,一种久违的充实感填满心间。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安慰道:“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现在看来我的女人是集感性与理性于一体的。原以为你会逐渐陷入对方的泥沼之中,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那么,你觉得那个必然会是什么呢?”
安忆苦凝眉想了想,摇头说:“这个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会不会…”说到这里,安忆苦突然停住了,难道她也还活着?不对,如果她还活着,更不会来招惹她了。
“什么?”项嵘见安忆苦若有所思的样子。
安忆苦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虽然知道安忆苦隐瞒了些事,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强求。“不说这个了,想想怎么筹备我们的婚礼吧。”
“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家长,万一你家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晚点跟你说说我家里人的情况,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做不了我的主,等咱们时间敲定了,回头通知他们一声就是。”见安忆苦闷在他的怀中不动,安慰道:“不用担心。”
安忆苦抬头看向项嵘,看来他与家人的关系并不好,只是她无法理解父母健在还有富裕生活的家庭为何从项嵘的言语中表达出来的却并不幸福。不过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心顿时踏实了,“不担心,有你。”
“恩,相信我,一切有我。”
这一刻两人靠的如此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项嵘低下头,刚想再次吻上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咕噜咕噜”不合时宜的叫声响起,两人都回过神来,安忆苦立刻脸颊发烫,低头抿了一下唇,纤长的小手忍不住抚上肚子,一脸的晕红,这肚子真是不配合。
项嵘好笑的吻了下安忆苦的额头,打趣道:“幸好我没有将鱼扔了,否则只能让你吃我了。”
来到楼梯口,安忆苦这次发现楼梯两边都用彩带和气球装饰着,从楼梯上一路往下,墙上原来挂着的油画都换成了她的照片,从每一种张照片上掠过,大多都是抓拍,把她最真实的一面都记录了下来,可见拍照人在拍这些照片时的用心。
“这些,都是你拍的?”安忆苦伸手抚上其中一张,照片中的安忆苦长发飞扬,一副着急的样子。“这是…我面试那天,我记得那天又迷路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公司,眼看着快要迟到了,可谁知老板那么变态,把大厅入口设计成两个通往不同办公楼的地方”说着朝项嵘调皮地吐吐舌,“好在那个变态老板最后没有怪我迟到。”
“那个门可不是我设计的,而且大门指示牌上明明写了注明的,是你这个小迷糊没有注意到。”
安忆苦知道自己很多时候的确很迷糊,不过被人当面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揶揄道:“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
谁知项嵘是个很实诚的孩子,愣了一会儿为难地说道:“没有,之所以会拍到这张照片,是因为那天爷爷到销售部找我谈接替他工作的事宜,我不想这么早就接他的位置,百无聊赖下就拿着手机四处乱拍,就把你给照进去了。”
安忆苦觉得好笑,“那你还敢把这张照片挂出来?不怕我生气吗?”
项嵘忙解释道:“这张照片是月老帮我们牵线的见证。我没想到无意中拍到的女孩会是我部门的员工,而且还是个专业、工作经验与面试工作完全不对口的员工,听到你当时的主管向我汇报后,出于好奇,对你多留意了一些,慢慢地我发现眼睛不受自己控制了,总会不自觉的去寻找你的身影,不过那时我不知道这样就是喜欢,因为在喜欢你之前,我从来不曾相信过爱情。直到那年年底,我到底没反抗得过我爷爷,接手了公司,搬去顶楼后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你,那种思之如狂的情感让我终于在年会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得到了释放。可当我想走近你、亲近你时却发现,你为自己筑起了一道严实的铁门,将所有想要追求你的异性都拒之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