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苏都可以想象严咏宁看到这份文件时的表情了。
总监大人的杀伤力果然是超神的。
等会儿是把这份文件直接交给严咏宁让她代转给第二办公区的负责人呢，还是让第二办公区的负责人……
“唏嘘往事如同烈酒一般/能将思念二字尽数斟满/却无法将……”
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沉浸在幻想中的乔苏苏猛地一个激灵，越过回到现实的步骤，直接石化。
乔苏苏不去接听，手机铃声就一直执着地响着，响到沈梓铭忍无可忍：“为什么不接？”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滑动接听通话。
“别动——”
恰在这时，乔苏苏爆发出了惊人的吼声。沈梓铭手一抖，手机从他掌中滑落，“砰”地撞上办公桌，碰断了那有些凄哀的铃声。
乔苏苏松了口气：“终于停了。”
沈梓铭这才低头看到来电姓名——
压榨劳动力的老男人。
这个姓名备注看得沈梓铭有些胃疼：“如果我没有精神分裂的话，刚刚的电话应该不是我打的。”
“是系主任。”乔苏苏叹了口气，“这是特别为他设置的铃声，一听就知道是他来催我交论文了。”
“这铃声挺有特色的。”沈梓铭算算日子离交毕业论文还有些时间，这个系主任还挺负责的。
“我自己从歌里截出来的。”
“什么歌？”
“《白骨哀》。”
“……”沈梓铭正色望着比他矮一个头的乔苏苏，“呐，乔苏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我只是一看到论文就想到永远都回不来的天策了……”一提到论文，乔苏苏整个人都涣散了，“那真是永远没可能写完的论文啊。”
当年选导师时因为手抖点岔了导师的名字，一下子选中了从来没人选的系主任当导师。从此，乔苏苏集系主任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基本上每隔几天就能收到系主任的短信和QQ留言，而且毫无例外都是催问论文写作进度的。
平心而论，系主任是位在学院乃至学校里都颇有声名的优秀年轻教师——虽然说是年轻，但也起码三十五岁以上了，只是在系主任中算年轻的。因为总带学生做一届届传承下来的项目、积极地给学生上课并带给学生“有益的人生指导”而被称为这个“时代少见的极端负责任的”好老师。
但老师和世界和学生总是有差距的……
就像系主任看两万字的毕业论文是满含期待的，而乔苏苏是想下地狱的。
她从确定下论文题的那天开始到目前为止，只憋出了一万五千字，眼看着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答辩了，她还有五千字无所出不说，之后的层层修改恐怕也没时间。
“不是只有5000字了吗？”沈梓铭并没觉得这是个多大的问题，“我写一万字的材料也就只要一个晚上。”
“总监，这不是字数的问题！”乔苏苏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是没有什么可写的问题。别说5000字了，我现在500字都憋不出来，多一个字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