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你说工资就说工资,说人家私事干什么?“陈莹玉责斥道。
“我有什么说什么,你呢,当面做好人,背后胡说?”陈衣凤嘴角一勾,回击道,砰的推上抽屉,抓起自己的包走了。
“小小田,去劝劝大妈。”陈莹玉慌了神。
田子安答应一声,却没有移步。
“陈莹玉,怎么回事?”
俞工出现在门口,厉声问道,他从车间上来,看见几个人堵在试样室门口,问了情况,心想陈衣凤发脾气是家常便饭,不一会,看见郝丽娜眼睛红红的走了,他问了客户马车,才知道事情不简单。
“陈衣凤吵她的工资少了。”陈莹玉心虚。
“你多嘴惹出麻烦了?”
陈莹玉不敢吭声。
“脑子又长歪了?你是不是想把郝丽娜赶走?”
“没有的事。”
“那你今天之内把事情处理好,如果解决不好,去找你大伯,帮你收拾残局。”俞工丢下话走了。
“小小田,跟我上去找大妈。”陈莹玉急的乱了方寸。
“老大,你去吧,我把大妈取好染料的样放进去升温。”
“你在这里守着,客户来催样,你解释下。”
陈莹玉匆匆出去,她女儿周影忙随她一起。
郝丽娜气懵了,路上谁跟她打招呼,她根本不知道,一口气冲上四楼,打开门扑到床上,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蒙住被子失声大哭,委屈辛酸着急无奈等涓涓细流汇集到一起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波涛,她一直忍耐谦让谨小慎微,避开自恃有优势的本地人,不惹是非,当苦撑着的闸门倾斜了的时候,释放出的是何等能量,被子很快湿透了一大片。
刚来时,繁重的工作和不熟悉的环境都没压垮她,每天走进试样室,心里压抑得难以承受,有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引爆,还要遭受无端的伤害。
宣泄了一番,郝丽娜立刻冒出一个念头,回家,当陈莹玉母女来的时候,她已经擦干眼泪,准备收拾东西。
“大妈,你不要生气,当她是疯子。”陈莹玉歉疚地:“你的事,我不该跟她说的,对不起。”
“我离婚也没有犯法,再说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婚啊,她爱说就说吧,可是不能乱说,诋毁我的人品不说,还牵涉其他人。”郝丽娜气愤不平。
“谁都知道你是清白的,她再乱说,也抹黑不了你。”
“大妈,就当她没文化,素质低。”周影恨恨的说。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想干什么?”陈莹玉吃惊。
“我想回家。”
“大妈,不要,我最喜欢你了。”周影依偎郝丽娜,嗲声说。
“我太累,每天小心翼翼的,这样下去我怕会精神分裂,她不疯我先疯了,还不如早点离开。”郝丽娜的精神不振,泄气的说。
“我是看在我堂哥份上,想帮助陈衣凤学门技术,没想到她刁钻古怪。”
“我没有一点点招惹她啊,这样都不能相处,呆下去真的没有意义。”郝丽娜委屈。
“你走了,她并不能改好啊,再来人她也会这样。”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大妈,你不能长她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要走也是她走啊,我也讨厌她。”周影环抱郝丽娜,伏在她身上。
“人家在自己的厂里做事,凭什么走?再说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谁丢了饭碗。”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她而放弃啊,想想你刚来,做了多少努力啊,现在上手了,又不做了,多可惜啊,而且除了她,我们都喜欢你啊,京镇绍柏,都合得来啊。”
“大妈,你来了,我妈妈才轻松些,你要是走了,她又要很辛苦,求求你,别走啦。”周影摇晃郝丽娜,撒娇。
“你若不留下来,我就是罪人,俞工和舒航会骂死我。”陈莹玉忧心忡忡。
“世上没有谁离不了谁的,有人去就有人来,不缺我一个。”
“你是不是想去别的厂做?”
“我回家。”
“大妈,你可是在我们厂学会的,去别的厂,说不过去。”陈莹玉不高兴的说,语气里略带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