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吓得不轻,常常做恶梦,半夜醒来不敢再睡,一个人到客厅,开灯坐到天亮,过年也不走亲串友,闷在家里,很久才从恐惧惊慌中缓过气来。
小舒有父亲斡旋,春节后老老实实回局里上班,蔡艺敏至始至终没有埋怨他半句,还让他把工资都交给公婆还账,家里开销她的工资,公婆担心他们手头拮据,经常送吃的用的过来。
身上没有多的钱,小舒的狐朋狗友不见了,没有了应酬,生活有规律,人长胖了,他也不过问以前拿回家的钱去了哪里,既然蔡艺敏有本事不让检察部门抄家搜走,也不可能让他知道,何必闹得不宁,还让父母操心,彼此心照不宣,夫妻关系看上去很和谐。
蔡艺航对象指望凭借他们的关系调动工作,当听说他妹夫小舒出事,需要筹钱退款,那女的怕向她借钱,瞬间消失,联系不上了。
贺老师没有任何动摇,他前些年的钱花在给妻子治病,这三年刚把账还完,打算去借,蔡艺华领了他的心意,不接受他的钱财,因为刚结识不久,怕给不了解她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贺老师更看重蔡艺华的人品,利用过节家里团聚的时候,拜见了双方的家人,得到一致的同意,希望他们早日结婚,可两人各自的房子都不大,蔡艺华不愿丢下蔡思琴,也不愿意对方丢下儿子,深思熟虑后,他们打算等贺老师学校分了宽的房子再结婚,他们要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蔡氏受伤的心总算得到些许的安慰,她召集全家招待贺老师上门,小舒惭愧不来也不勉强,她的心思都在贺老师身上,虽然不能带给她物质上的慰籍,但知识分子自古高人一筹,又是人民教师,一样光耀门庭。
加之贺老师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深得老蔡喜欢,几杯酒下肚,脸红到耳根,为了不扫准岳父的兴,强打精神,一旁的蔡氏强行抢走丈夫手中的酒瓶。
几个孩子先吃了饭,结伴下楼去玩,他们正聊得高兴的时候,贺林和舒舒上来说,妹妹蔡思琴被人带走了,从两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蔡艺航一下猜到是蒋莎。
小舒倒了,蒋莎幸灾乐祸,以为治不了她,加上蔡艺华觅到再婚的对象,她嫉妒产生恨,打起女儿的主意来,向蔡艺航提出女儿随她生活,蔡艺航耐心向她解释未来姐夫的情况,请她相信有利于女儿健康成长。蒋莎要不回女儿,又提出复婚,小舒的事已经焦头难额了,蔡艺航怕她到家里胡闹,便稳住她说:小舒的事解决了再考虑。
蒋莎先安分下来,平时她到处疯玩觉得自由自在挺好,可过年的日子大家都回家团聚走亲串友,往年她回去和父亲奶奶吃团年饭去姐姐家走走,今年奶奶病情加重,自知时日不多,不想死在城里被火化,回乡下去了,父亲老袁和姐姐一家趁年假回去陪陪奶奶,蒋国栋和蒋春梅轮番劝蒋莎一起回去,她才不愿意去。
大年三十晚上,蒋莎呆在家里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喝酒,莫名的孤单和寂寞袭来,她却不后悔没随父亲他们回老家过年,而怪罪起蔡艺航来,小舒已经出来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感觉被耍了,动起心眼来。
蒋莎打了无数个传呼给蔡艺航要求见面,一个都没回,她心一横,决定上门问究竟,走到楼下,看见三个小孩一起玩,计上心来,转身去家属区门口小卖部买了巧克力,给舒舒和蔡思琴,贺林小大人似阻止他们:“阿姨说不能拿别人给的东西。”
“可恶的蔡艺华。”蒋莎心里骂一句,笑嘻嘻地:“舒舒不认得我了,思琴,你该知道,我是妈妈。”
“嗯”蔡思琴接过蒋莎送上的巧克力,毕竟是母女,很快熟悉了,舒舒也接过巧克力,贺林放松了警惕。
蒋莎伏在蔡思琴耳边说着什么,逗乐她了,趁贺林和舒舒趴在地上打玻璃球的时候,抱起她就走,待贺林反应过来,已不见了蔡思琴人影,这才慌忙上楼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