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客栈。
有人或坐,或依,三两成桌,交谈甚欢。读书人在一起,除了谈论学问,聊聊家乡怪事,喝喝茶,下下棋罢了。
莫紫琼走了进去,向人询问林睿住处,几人打量着莫紫琼,摇了摇,道:“回去吧!林大才子,不见客,这几日好多达官贵人想拉拢林大才子,都被他拒绝了,谁叫他今年呼声最高呢?”
莫紫琼自然了解林睿秉性,他才不会与这些人为伍的,“不好意,你认错人了,我是林睿的同乡,他家爹爹有东西让我捎给他。”
看着莫紫琼衣着华丽,那些人有些不相信,就指了指,二楼东南角的一间房,说道:“林大才子,就住在那一间房。”
莫紫琼谢过后,匆匆上了楼,站在房间前,久久不曾叩门,见了面说什么,该如何解释,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周而复始,还是没叩门。
‘咯吱’一声!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莫紫琼缓过神时,林睿已站在她面前,莫紫琼想逃,已被林睿拉住了,硬生生的搂入怀中,“莫莫,你真的没死,原来那日我不曾看花眼。”
莫紫琼被林睿搂的喘不过气来,但,她依然很幸福,很享受。
没有莫紫琼的日子,林睿不知怎样走过来的,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莫紫琼早已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年少时,他不懂为何自己老是喜欢与莫紫琼待在一起,他与她走的好近好近,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龙阳之癖,直到那晚,那一个身影,林睿发现了莫紫琼是女儿身,他心若狂喜,他想告诉莫紫琼,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可,他害怕打乱这安宁的生活,他害怕莫紫琼会离他而去,他把这份情埋藏与心,待那日取得状元之名,再向莫紫琼表白。
谁知那一晚,那一晚,他的她消失了,他不肯相信莫紫琼死了,他奔走过,寻觅过,终不得结果,他也颓废过,借酒消愁过,恨过自己。
有一天晚上,他做了梦,莫紫琼让他替她报仇。
林睿开始不再颓废,而是发奋读书,他要考上状元,来查莫府被烧的真相,来还冤死的莫家一个公道。
自那日起,林睿疯狂的读书,每天不停的读……
“林大哥,我们进屋再说吧!”莫紫琼还有一点理性,催促林睿。
闻言,林睿知道自己失态了,慌忙拉莫紫琼进屋,问道:“莫莫,这些日子,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住的地方,为什么不来找林大哥?……”
一连串的问题,让莫紫琼不知如何回答,她顿了顿,“林大哥,你不要急,我都不知回答你哪个问题。”
“是林大哥的错,今生能见到你足矣。”林睿又把莫紫琼搂在怀里,他不想放手,他害怕一松手,莫紫琼就不见了。
“林大哥,说什么傻话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也想你了!”一句‘我也想你了’,说的莫紫琼热泪盈眶。
“林大哥也想你了。”
二人寒暄了许久,莫紫琼还是道出来了自己是皇上的身份,林睿惊叹了许久,说:“真是不可思议!”
莫紫琼现在想想也不可思议,不过那有怎样,她现在是皇上了。
林睿忽然想起那天看到过莫紫琼,她好似不认识他,难道那个人是当今圣上,别人错把莫紫琼当成了浅熙辰,才有莫府灭门惨案。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莫伯伯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为敌,怎会有仇家呢?现在一切都想通了。
林睿让莫紫琼详细的描画当晚发生的事,更肯定了林睿的猜想,那些黑衣蒙面人一定是侍卫,是谁派去的呢?林睿不可而知。
但,已经有了范围,自古皇子争帝,杀兄弑父之事屡见不鲜,再想想近日羽王,翼王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接近他们其中一个,为了莫紫琼,他必须这样做。
林睿为了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他要变强,要当上高官,不然,连朝堂都进不了,那什么来谈保护?
思及此,林睿已打定主意。
莫紫琼不敢在状元客栈多待,速速回宫,不然,被发现了,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皇宫。
莫紫琼刚进御书房,还未来得及翻来奏章,就被浅龙叫去了。
乾坤殿。
莫紫琼行了礼,问道:“太上皇,唤朕过来何事?”
浅龙示意莫紫琼坐下,顿了顿,开口,道:“皇上提出的募捐之事,朕感觉不妥。”又是这事,莫紫琼皱了皱眉,一定是谁给浅龙说了,要不然,他怎会知道此事?
莫紫琼思索着,喝了杯面前的茶道:“还请太上皇不要干预此事,朕有朕的打算。”
浅龙居然点了头,这是莫紫琼不曾想到的。
“太上皇,若是没事,朕就告退了。”浅龙看着莫紫琼离开的身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脸上爬满诡异的笑。
接下来的两日,朝堂上全是关于殿试的事,说法大同小异,莫紫琼听都听腻了。
状元客栈。
又有人叩林睿的门,林睿不同往日的去打开门,询问此人何事?表情有些失望的关住了门。
天色接近傍晚时,有两三个穿着华丽的人向状元客栈走去,进门后,并没有理睬客栈老板,而是径直的向二楼的东南角走去,众多书生一看,就知道是找林睿的。
林睿打开门让人进来,那两三个人在林睿屋里待了有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出来时,林睿毕恭毕敬的送走那些人。
状元客栈还有两个人呼声仅次于林睿,他们是何其,景德,二人早已在私下为自己找了主子!
夜色已笼罩了整个大地,暮色迟晚,宫中灯火早已明起,四周宁静鸣响。
莫紫琼提了些点心,去找碧珠婆婆,她换了衣服,退去身边奴才,独自一人前行。
这个角落很静逸,花草树木丛生,估计是因为很少有人来这里的缘故。
碧珠对莫紫琼的到来有些吃惊,她很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