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要转移话题。”顾北城眸子一眯，“是不是你动的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慕挽歌低低笑出了声，“我速战速决，不就是顾少你想要的吗？”
“可是我没让你伤害到无辜的人！”顾北城的声音沉了下来，“依依，我知道你手段狠辣，但那是十几条性命啊！”
他今天早上才接到消息，说是榕城因为有人不满宫渊当总统，跳楼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绝对不是偶然。
即便顾北城不想怀疑，也不得不怀疑到慕挽歌的身上，除了她，没有人会这么精心布下这盘棋。
“对，是我。”敢作敢当，慕挽歌就是这么个脾气，“他们欠下赌资，我只是答应他们，如果他们去演这个闹剧，我就算这件事情过了，也会好好安顿他们的妻儿。”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各取所需罢了。
欠了几百万，他们知道，他们的命并没有这么值钱，既然他们死了，可以一笔勾销，他们的妻儿下半生也能过得很好，他们自然会同意。
“挽歌，你……”顾北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说她狠吗？其实她并不狠，她完全可以直接派人这么做，不需要寻求那些人的意见。
相比之下，她已经留了余地。
“哥，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这是你教我的，怎么？现在你开始心软了？不敢复仇了吗？”慕挽歌目光很冷，如果有人直视她的眼睛，绝对会被吓到。
像是死人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感情。
“我死过一次，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我这条命。”她在仇恨中蜕变，恨意比顾北城还强烈，“宫家，必须毁；宫渊，也必须死！”
杀人偿命又怎么样？
报应，她从来都不怕！
如果老天爷硬是要宫渊活着，她只能说，真是不长眼啊。
……
顾北城把手机丢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慕挽歌变成这样，是他没想到的。
她彻底变了，不再是当年的顾依。
她会为了复仇不择手段，手段狠毒，有时候甚至不忍直视。
一旁的黎烨皱了皱眉头，试探着开口，“真的是她做的？”
十几个人站出来反对宫渊当总统，以死明志，轰动全城。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高调，也不怕露出马脚。”顾北城将电话放在口袋里，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这个脾气……当初父亲真的是将她宠坏了，疯起来不管不顾的。”
就比如她嫁给裴御琛的事情，事先，除了傅锦寒，没有第三个人能想到。
就连叶梓都瞒住了。
“她对自己都狠心，何况是对别人。”她牺牲自己的名节博取裴御琛的怜惜，宁愿面对千夫所指，也要把棋继续下下去。
黎烨叹了口气，“如果你当初就不让席慕北离开，或许现在她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她注定蜕变，这是她的劫。”顾北城眯了眯眸子，“有露出痕迹吗？”
“暂时没有。”
顾北城稍微放了点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置之死地而后生。”
慕挽歌是一个挑战-欲很强的女人，越是危险，她越是想要去尝试。
最坏的就是……她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宫渊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身上，让他去动手。
黎烨一怔，随后苦笑，“我能料到，她不喜欢站在暗处……光明正大的斗，赢了才会有成就感。”
看来他们要早点部署了，否则跟不上慕挽歌的节奏。
她要做什么，不会提前通知，你要跟着便跟……不跟的，她一个人也能扛。
“她把自己当神了？！”顾北城现在着实有些烦躁，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shit！她的计划你们现在知道多少？”
慕挽歌不给他掺和，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
黎烨摊手，“你妹妹什么脾气你不清楚？一般都是在动手前一两天才会告诉我们……你问我还不如问锦寒……”
黎烨突然一顿，目光变得有些古怪，“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谁？”
“霍寒谦。”
慕挽歌警觉性这么高，居然能和霍寒谦关系这么好，而且……这位传说中狠辣得令人发指的霍少，对于慕挽歌在他面前放肆，也是处于一种放任状态。
他们的关系很奇怪。
“霍寒谦……”顾北城轻轻咀嚼着这三个字，目光冷寒。
看来，他应该去会会那位霍少了。
……
慕挽歌被裴御琛莫名其妙带到了一家咖啡厅，她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眼角抽了抽，“你带我来看医生？裴御琛，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裴御琛没有回答她，医生却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敢这么和裴御琛说话。
而裴少这副模样，明显是习惯了。
“慕小姐，你好，我是裴少请来……替慕小姐看看身子的。”医生推了推金丝框眼镜，“你可以叫我罗斯。”
是来帮她看病的？医生这话，让慕挽歌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身体没问题，不用看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挽儿。”话音刚落，裴御琛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怀里，“别闹脾气。”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裴御琛朝罗斯微微颔首，罗斯受宠若惊地摆手，“没事没事，裴少不用这么客气。”
慕挽歌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裴御琛，我身体好着，你抽什么风！”
她真是无奈了，这个男人不仅人格分裂，还有一点神经。
“你身体当然没有问题。”裴御琛的唇贴着她的耳，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身上，让慕挽歌身子僵硬。
“你别乱来。”她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把她的手按住。
低低徐徐地笑，“挽儿，是我想要孩子了，所以让罗斯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看你现在适不适合要。”
很自然的要求，慕挽歌的瞳眸却极力一缩，神色也僵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