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时间过得很快，慕挽歌却属于那种全程开小差的人，一点都没有身为助理的意识。
顾北城很显然对她这副模样见怪不怪了，很淡定地听着裴御琛嗯意见，然后亲自记录。
穆槿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飞快记录的笔，又看了一下悠哉的慕挽歌，突然觉得，这场会议她参加好像有一些不妥。
慕医生你这么欺负人真的好吗？
慕挽歌对他们要谈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兴趣，谁让裴御琛硬是让她来参加，她就只能开小差了，反正顾北城也知道她的脾气。
“好了，顾董还有什么意见吗？”裴御琛把合作案大致讲完，而后看了一眼一副要睡觉的慕挽歌，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顾北城的身上。
慕挽歌坐在顾北城的右手边，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了，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说道，“你要睡，等会回办公室睡。”
“你心里不平衡？”慕挽歌本就没有什么睡意，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你说呢？慕助理？”顾北城将手中的记录本放到了他的面前，“等会回去，把今天的内容整理一下。”
“顾北城，我不是你的员工。”慕挽歌勾唇笑了笑。
“你不是我的员工，但你是我的情-人。”湖北成的声音落在慕挽歌的耳畔，就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也不管裴御琛还在场了。
“……”慕挽歌微微眯起了眸子，站起了身子，“你们开完会了对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看都没有看顾北城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会议室。
顾北城这才似恍然想起裴御琛刚才问了他问题，唇胖的笑意却没有消减，“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按裴总的意思来吧。”
“好。”裴御琛也好似没有看到慕挽歌刚才和顾北城的小动作，知道顾北城意思之后，开始吩咐穆槿，“穆槿，你让研发部赶紧把方案做出来，可不要让我们顾董事长等急了。”
“好。”穆槿的眼角有一些抽搐，她刚才看裴御琛的脸色，以为他已经消气了，没想到……研发部的有得受了。
慕小姐，你还真是敢惹总裁……佩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顾北城看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至于是什么事情，二人都心照不宣。
“那我就不打扰顾总了。”裴御琛的眼底有一丝波澜惊起，又归于平静，只剩下冷寒的光芒。
“还要谢谢裴总对挽歌的纵容。”顾北城走到会议室门口，顿下了脚步，落下这句话。
裴御琛抬头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穆槿暗道不好，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裴总，需不需要我去慕医生那里走一趟？”
“不需要。”裴御琛收回目光，身上仍旧散发着冷气，会议室的温度骤然低了下来，让穆槿有一些喘不过气。
穆槿抱着一堆资料，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裴御琛，斟酌了一下话语，这才说道，“主上，其实慕小姐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一时间不知还该不该说下去。
“继续说。”
穆槿如得大赦，“慕小姐看起来是很持稳的一个女人，不是心情不好，是不会这么无理取闹的……裴总，你是男人，有些事情，不能用男人的目光去看待。照我看来，要不，就是慕小姐真的很讨厌你……你又正好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更加厌恶了。要不，就是她已经开始爱上你了，需要做些什么来抑制住自己的心，偏偏冷淡是最好的办法。”
刚才慕挽歌和她交锋，虽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但她还是闻到了一股醋味。
慕挽歌这个女人其实不难懂，又或者是说，她没有阻止她看穿她。
裴御琛蓦地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穆槿，目光灼灼，穆槿本来对他就有意，他乍一这么看过来，让她心如雷跳动，可他眼底的欣喜若狂毫不掩饰，也让她的情愫在一点一点地被掐灭，“你的意思是，她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我认为是这样的。”穆槿颔首，“主上，容我说一句，你娶慕小姐，本来就是因为……她的警觉性很高，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心交付给你，说白了，你们现在就是对手，谁先动情谁就会输，慕医生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是啊，何况慕挽歌的目的也不纯粹。
这两个人……必须互相防着对方。
裴御琛是可以随时抽身的，可是慕挽歌不可以，她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如果她不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她的身份会被裴御琛发现，然后到宫渊。
如果被宫渊知道她就是顾依，没有人逃得了。
以前，慕挽歌也会想，为什么顾北城不动用自己的势力去处理宫渊他们…：顾北城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就算我有势力，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比的过一个国家，他只要身处在这个位置一天，我们就没有办法动他。”
这的确是正确的考量。
……
慕挽歌到了下班时间，就离开了GY，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也不觉得有什么孤单。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江边。
江边都是一些小吃店，慕挽歌选择了一家酸辣粉的店。
热气腾腾的酸辣粉被老板端了上来，慕挽歌轻声道，“谢谢。”
这个点，还没有到最热闹的时候，老板也乐得清闲，就坐在慕挽歌的对面休息。
“小姑娘，怎么是一个人？”老板娘是个北方人，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缠着慕挽歌问问题。
慕挽歌，“心情不好，所以就一个人来逛逛了。”
老板娘对娱乐新闻不是很热衷，自然不会认出慕挽歌，听到她说心情不好，也焦急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算是吧。”慕挽歌敛了敛眉目。
她能感觉得到，老板娘并不认识她。
正好她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